眼,望向即将流尽的沙斗:
“黄沙漫天作雪飞,
边关战报迟不归。
脚踏铁骑真怒马,
身披金甲斩敌贼。
忧君落下相思泪,
折梅盼君早日归。
妾于城中望西北,
犹在家中待君归。”
语毕,沙斗正好流尽。
女夫子神色大变大笔一挥落下甲等字样:“好一个犹在家中待君归,回去准备笔试吧。”
这就完了?陆婉宁在心里疑惑了一瞬。
“多谢夫子。”陆婉宁喜上眉梢。
她的第一场仗,大获全胜。
陆婉宁口试结束时。
昭承澜的笔试才开始不久。
要不要等他一起回家呢?
还是自己回去吧,都不知道等还不知要等多久呢。
*
又过了两个时辰。
几近晌午。
口试结束的女子场都清场了,昭承澜这边才刚刚结束放行。
“快快快,饿死了。”
“听闻女子口试一个时辰便结束了。”
“是啊。我娘子在家中定然等急了。”
“她没等你一起啊?”
“可拉倒吧,三个时辰呢,哪里等得下去。这里也没有可以休憩的地方,肯定早都回家了。”考生陆陆续续出来,嘈杂声不断。
待人都跑没影了,昭承澜才悠哉悠哉地走下台阶。
他余光轻扫,长廊的那头似有一个人影。他果断退回,扭头仔细一瞧,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坐在石阶上靠着长廊的柱子一动不动。
昭承澜一眼就认出了那人的背影,站在原地凝望了一会儿,依然不禁颔首轻笑起来。
没人会等?
我可是有人等的。
他从石阶下走过,陆婉宁靠着廊柱,脑袋上顶了个大蕉叶遮阳,双腿垂着顺石阶而下,睡得正香呢。
“等了三个时辰,的确无聊了些。”昭承澜口中喃着,拨掉叶子将她抱下石阶。
*
昭承澜虽然抱得稳走得稳,不会剧烈晃动,但终究和原地不动不一样。
陆婉宁还是懵懵地醒过来:“赵承澜,你结束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揉揉眼睛,并不想动弹,脑袋似乎还没醒又懒懒地靠回了昭承澜的怀里,昭承澜也并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
“午时,小姐饿不饿?”
陆婉宁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有点儿。”
“那我们回家吃小姐下午还有一场笔试。”
陆婉宁忽然觉得昭承澜的语气温润起来,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正感到奇怪呢嘴倒是先答应了:“好。”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远远的,陆婉宁在泗方角院的门外望见了硕风的身影,她一骨碌蹦下来,感觉手脚软趴趴的都不是自己的了,若不是昭承澜及时托住她,怕是她就要当着硕风的面与土地亲密接触了。
硕风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朝着边走来:“三小姐。”
昭承澜待陆婉宁站定,松开了手往后一背,潇洒地大步向前走去。
“哎你......”
*
昭承澜只有两轮考试,最后一轮与陆婉宁同在明日。
他将陆婉宁送至学堂门外,老父亲一般地嘱咐道:“口试你都得了甲等,区区笔试于你而言轻而易举,勿要紧张我在门外候着。”
“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搞砸的。”陆婉宁都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昭承澜。
“去吧。”
“好。”
下午的笔试也十分顺利,考的都是些女则女戒之类的,于陆婉宁而言确实易如反掌。女夫子也不去别处,就站在陆婉宁身侧看她答题,还越瞧越高兴。
不出意外,这第二场也应是甲等。
待笔试一结束,陆婉宁第一个冲出门扑在昭承澜身上,高兴得直跳脚:“哇我都会,我可太高兴了!”
“小姐这么厉害?”
“当然了。”
*
最后一场。
前两场留下来的人共计十三人,有五个女子,八个男子。独自参考的,可以直接入学。而搭档在前面被筛掉的人当自动退出,场上就只剩下六个人了。
由女夫子进行最终考问,书童将女子们所作情诗呈给男子,男子阅后给予评价。
第一对。
那男子瞧这很有学问的模样,简而言之就是的打扮的很文艺。那男子阅过女子所作诗句竟皱起了眉头,当着众人的面也不顾及现在是在考验就朝着女子指指点点起来,言语很是不留情面:“你这个雪落沙丘幻想色彩也太过重了些,炽热的沙丘怎会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