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昭承澜?
刚触碰到他的身体,陆婉宁就感到一阵湿润,一股血腥味弥漫着。
“血!”陆婉宁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昭承澜轻微的喘息声,正疯狂灼烧着陆婉宁的内心。
“我先扶你进去。”陆婉宁吃力地把昭承澜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颤颤巍巍地往自己的卧房里走去。
昭承澜模糊的意识竟生出了一种极其怪异的喜悦,是得意,是欣喜?
他就这样靠着陆婉宁跌跌撞撞的走着,嘴角好死不死的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他忙收住,若是被她知道这伤是自己搞的……
“小姐?赵公子?这……怎么回事?”辛蒲看见昭承澜一身的血,吓了一跳端在手中的水盆“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辛蒲,你别声张,出去把门外地上的血收拾了,然后找一些纱布和酒来。”陆婉宁将昭承澜扶到自己的床上,转头吩咐道。
“是。”
“你又被追杀了吗?”陆婉宁坐在床前替昭承澜脱下外衫,墨色的外衫几乎被鲜血染遍,却看不出一点血色。
“小姐是在担心我?”昭承澜嘴角微微勾起,握着她的手。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跟流氓一样。”陆婉宁要挣脱却挣不开。
“小姐,小……”辛蒲拿着陆婉宁丰富的东西走了进来,正巧撞见这一幕,放下陆婉宁要的东西,急忙出去了。
“松手。”陆婉宁小声低咕着,终于挣开他的手。
“现下宫门已落锁,宫内太医是请不到了。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明日我在让辛蒲进宫去请太医。”陆婉宁拿着剪子裁开他的衣服,剪到一定程度,她双手一使劲,衣服便碎裂开来,又露出了一身的伤痕。
昭承澜也疲惫地闭气凝神。
她将毛巾折叠两次,将酒倒在毛巾上,捂上血口。
昭承澜疼得惊醒一瞬,冒了一身汗。
完毕后,陆婉宁替他拭去了额间的汗珠。却没发现自己也闷了一身冷汗。
渐渐的,听床前忙碌的陆婉宁没了声响,他才缓缓睁开眼。
陆婉宁坐在地上趴在榻上睡着了。自己身上带血的衣袍已换上了一件新的。
也不知是她偷了她阿兄的还是小弟的。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陆婉宁轻微的呼吸声,说明她今天很累。
“辛苦你了。”昭承澜抬起手摸摸她的头,眼底的笑意逐渐荡漾开来,眼角眉梢都带着久违的喜色。
府里的下人们都知道三小姐不喜欢被人打搅,所以陆婉宁一觉睡到大中午都没有人踏入她的院子。
当她终于迷迷糊糊醒来时,自己却不是在地上,而是整个人趴在昭承澜的身上!
她猛地坐起来又被昭承澜没松开的手拉了回去,不偏不倚压在了他的伤口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
“对……对不起。”陆婉宁连忙坐起身。
“小姐是要谋杀我吗?”昭承澜一脸难受的表情捂着左边没受伤的胸口,像真的一样。
“我……”陆婉宁一想到自己和他睡了一晚上就憋的满脸通红,急匆匆地爬下床不再搭理他。
许是后半夜冷了,她自己爬上去跟“病患”抢床的?但他难道没有察觉吗?
还是她太沉了压得他挣脱不了?
这不就变成她耍流氓了吗?
什么事啊……
*
一切都收拾好后,陆婉宁便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晒太阳。
好像他的身份相当隐晦。
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在被追杀。
在当下所有的皇子眼里,昭承澜无疑是一颗眼中钉肉中刺,甭管是谁都想让他不见天日。
还有孙贵妃的事,当年的真相究竟如何,罪魁祸首到底是不是郑妃,都有待查证。若是别人的事,她陆婉宁压根懒得管,但这是昭承澜的事,事关他的安危。
有些事情不言而喻,不用说她也明白。
她想要的是尽己所能地帮他,哪怕只帮得上一点,她也想试一试。
虽然很讨厌和郑妃碰面,讨厌她说话的语气,讨厌她的嫔妃架子。
但陆婉宁迟早是要带着司元元进宫为陛下献铃的,也是时候该找个机会,探一探郑妃的底了。
“小姐占着秋千,为何不荡?”
见昭承澜出来,陆婉宁立马腾开了位子扶他坐下:“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很显而易见吗?”
“那你逃到这里来,岂不是想把刺客引到我府上来,这我可就得好好想想你来这的用意了。”这相处的时间一长,陆婉宁也开始学他不正经的模样,话里有话,无中生有。
“那小姐可就错怪我了,我只是正巧路过。在大京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