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煜拉着姜簌跑到他平时没事就会去坐一坐欣赏一下音乐的练琴房,
这个地方比较偏僻,得出了学校右拐然后进小卖部旁边的小道那边通过去,在拐几个弯才能看到一个墙壁被爬山虎爬满的小小琴房。
这个琴房很特殊,小小的空间只有三架三角钢琴,每次来练琴之前还必须提前四十八小时打电话预约,而且每次来老板都会先让你谈一首音乐才会让你自己练习。
今天老板不在,坐在前台喝茶的是一个老太太,一看就是老板的老伴。
老太太七十出头,一头白发微微带着卷儿。
她带着棕色眼镜,眼镜的链子垂在耳朵旁,状态看起来很好。
前台旁边就是一沓纸笔,一般老板会在那里把来练琴的人给的钱放在那。
天花板上除了一个老式的吊灯和一个摇摇晃晃的风扇之外没有别的任何装饰。
整个琴房也是能有多简约就有多简约,姜簌却意外的很享受这里的微妙氛围。
下午的时候阳光终于斜照进屋子,水晶吊灯的光亮也起不到了任何作用。
墙壁带着地板都被镀了一层金,墙面上还有桌椅投射的影子。
店内有一股肉桂的微香,姜簌吸了吸鼻子。
她刚想打招呼,老太太就直接把一台老式的留声机声音打开,里面唱出了一首听起来比较悠久的歌,女高音颤颤的比较刺耳膜。
盛斯煜侧头看了眼姜簌。
“你听过这首歌吗?”
等到女高音唱到歌曲的高潮部分,老太太就把留声机给关掉了。
姜簌并不耳熟这首歌,猜一猜可能也得有自己爷爷奶奶那个年龄段的了自然是没有听过的。
她摇头。
“你是小煜的女朋友吗,他经常来这,没个样子的坐在门口听人家小姑娘们弹钢琴,不过我头一回见他带着小姑娘来的,”
老太太一点都没有那种上了年纪的沧桑的声音,反而像是唱美声的拥有那种标准发音和原画比较尖的嗓子。
姜簌不敢说话。
“带人家来弹钢琴的,我们就呆一会,这茶给您”
盛斯煜松开抓着姜簌胳膊的手,从自己背包里掏出一包被压得扁扁的圆饼茶。
外面的茶包已经被蹭开,包装纸被撕烂了不少,里面也有细细碎碎的茶叶掉出来。
“这哪儿的啊?”
“五台山,山西的”
老太太拿在手里看了几眼,撇了撇嘴。
“得了,今天不用交钱了,我都快关门了,下次我直接把你踢出去不让进来”
她迫不及待的把茶饼的外包装撕开往自己快倒空的茶壶里加,一边泡水一边闻着新茶的香味。
“左边儿那架,挨得近听得清,声音响亮清脆”
她抬手指了指离她前台最近的钢琴,看了眼姜簌。
“喏”
盛斯煜推了推姜簌。
“别管别人,就弹你今天在台上弹的音乐”
姜簌在钢琴前落座后,盛斯煜也在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椅子四条腿有些生锈,拖在地上画了好长一道痕还发出难受的滋啦声。
老太太扔了一卷报纸过来,
“给我轻拿轻放”
“好好好”
-
姜簌低头看着面前微微有些发黄的白色琴键,试着按了一个音。
似乎好久都没有调音了,现在弹中央C还是听不出家里那种钢琴的音调。
余光瞥了一眼旁边认真看着她的盛斯煜。
她开始弹,虽然旧钢琴发出的声音没有在家练的那种贴合原曲。
但是琴音依旧婉转悠扬,听起来貌似能感觉到旧时代的小清新小浪漫。
古董的家具摆放有序,配上以古代为背景的乙女游戏配乐,似乎把屋里的三个人拉回了那个年代。
悠久又长存。
盛斯煜对音乐又一种自己独到的见解,但更多的他还是认为只要是自己觉得好听的音乐那么那首歌就是好听的。
他看着姜簌的手指有力的弹在个别音上,又放松下来轻轻的点在黑键上。
偶尔翻转的手腕和手的起起落落,似乎都成了观看或者聆听钢琴音乐欣赏和沉浸的一种表现。
一首弹完还有一首,刚准备开始,坐了好久发呆的老太太突然就制止了。
弹钢琴的和不弹钢琴的一齐回头。
“等我把风扇关了”
她“啪嗒”一下关掉了转动发出噪音的风扇。
姜簌继续。
-
给盛斯煜和老太太表演完,盛斯煜鼓掌的时候姜簌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太从柜台那里绕出来好好打量了一番姜簌。
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