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几人觉得不公平,她是指明了每个人的方向,和所需,所能,多解释了几句。
她会首先教授这几个人也是有原因的,他们能敏锐地第一时间抓住机会就已经是与众不同了,发现机遇,又愿意带着自己交好的兄弟有福同享,证明他们讲义气。
想求学,有上进心,有一腔热血,这样的人才肯打拼,肯吃苦,更值得培养。
平日里,哪怕是先前在集合时,温妙妙也没有露出过这样强的压迫感,而在问岐山的时候,她周身重如山岳的气势,叫四人皆是震愕。
能不能耐住性子,做不做得到?
若是放在往日,岐山或许想都不敢想这些东西,但眼前的人拿出这样的东西,哪怕他不识字也明白了其之贵重,他也不是什么脓包,怎么就不敢一想了?
岐山从震撼中回神,眼神坚定,一身腱子肉紧绷:“温姑娘,我能做到!您若是不相信,就让他们几个监督我,我若是偷懒,便给我一顿好果子吃!”
温妙妙被他逗笑了:“行,你要是偷懒,我便让他们几个,给你头悬梁,锥刺股,屉时你可别怪我心狠,他们不讲义气。”
岐山连连摇头憨笑:“那那那肯定不会!”
温妙妙又拿出三叠,看着王虎:“你人灵活,我给你的除了灵力法诀之外,还有刺杀营救之术,驭下管理之道,将来你要做的除了刺杀和营救,还有对内的刺探消息。待到时机何时,再新革律法,屉时还需你配合,我希望等你手下的队伍成型之后,你们可以成为一把悬挂在大荒之上的刀,除奸恶,铲不平。”
王虎闻声一愣,踌躇嗫喏了一瞬:“温姑娘,这......我这人虽说有些想法,也愿为辰荣抗争到底,可自认为品性未必能那般刚直......”
他这人,大是大非有数,国家情怀有,但小事小非上,亦有瑕疵。
温妙妙道:“所以,你在监管他人之外,还要监督自我,你要记住,你是一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之刀,这把刀指向哪,你要有数。”
她对王虎未来建立的队伍的预设,是往内部律例团队发展的。
王虎脑子一懵,温姑娘竟然如此信任他吗?他若是行差走错,如何对得起这份知遇之恩?
他握紧了拳头,满头大汗地纠结了半晌,终于点头:“王虎,愿从今往后,以身作则,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请温姑娘,将军、军师,与诸位同僚共同监督,如有违诺,杀剐皆是自作孽!”
温妙妙双手掌心相击,面上带着期盼开始给他画饼:“好,那我便等着看你两袖清风,名流千古。”
每个人收获的饼都是不一样的。
挑选性给下属画饼,是一个上位者必须的能力。
到了松海,温妙妙先让其他三人回避,才拿出了几叠纸卷:“松海,你性情最稳重,自己的想法也最多,东西给你之前,我想问问,你心中什么最重?”
松海顶着那副平平无奇的身材,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用一种平平无奇的语气,说出了一句相当不平凡的话。
“人活一世,不同的时间,总或许有不同的最重,我本出身中原一个微小的氏族,是一个私生子,生活困顿,幼年时,我觉得吃饱最重,少年时,我觉得活一口气最重,后来辰荣灭国,我看见西炎一些心思龌龊的士兵背地里欺辱曾经我高不可攀的父族,欺负我嫡出的姐姐,她看见我躲在那里,却没有告发,她死不瞑目,我忽然就觉得原来生死面前,从前的一切都是小事,我想活,想守卫家乡故土,不受战乱损害。”
他说着说着,有热泪涌上,烫红了眼眶:“若是可以,如今我以为,让天下更多人,活着,活得好,最重!”
松海此人,是四个人中最让温妙妙惊叹的,她颇为赞许地笑道:“于平凡中不凡,当真不凡。”
温妙妙和他说话时,显得比对其他几个人更沉重:“这些东西,我就不多说了,你要学的是最多的,未来这条路,你要一个人去闯,你会有同僚,但你们之间不会有联系,做一个孤独的勇士,能否吃饱在你自己,能否活出一口气,在你能否活着荣归故土,能否让天下更多人活着,活得好,也要你去努力,你能坚持下来吗?”
“你的任务和他们不同,能否坚持信念和初衷,重于一切,成沙成珠,成王成寇,不是在某一个为难时的选择,而是一次次在困顿黑暗绝望中抬起你的头,去坚持你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信念。”
少女如夜空般广袤幽暗的眼眸与他对视,似乎能看到人心里。
松海沉默了许久,才从唇间吐出一个字:“能。”
此时他还不知道,如今他们的选择,将来会给大荒带来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终于给四个人画完饼,她才让其他几人走回来,交代一些都能听的东西。
只可惜眼下只有四个送上门的,还有很多方面需要的预备役,还有待发掘,只等到时候印刷出足够数量的卷子,大面积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