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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熟悉的装潢、熟悉的医药箱、熟悉的落了灰的打印机、熟悉的笔记本电脑。
他转脸去看那个已经被拼好的迪士尼城堡，心情挺复杂的。
“所以，老爷，您又被传送到了西里门小姐的书房？”
墙上挂了那副名为《诞生日》的画，旁边还装模装样的贴了张蝙蝠侠的照片，还附带一张便利贴，上书：“我最喜欢蝙蝠侠！”
蝙蝠侠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嘴角却渐渐柔和下来。
“提姆少爷会完成您的夜巡。”阿尔弗雷德说，“您消失前所处的地点只留下了那一个……乐高人仔。”
这次他并没有遇见什么危险情况，那个乐高小仙女蝙蝠侠还被他随身携带。难道这个乐高人仔并不是重点？重点难道是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是一个传送点吗？那么，这次他并没有受伤却也被传送过来，并且还是这个非常羞耻的状态（=。=），是因为什么呢？
陈星月。这个人的资料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摊开了放在了他们面前。
姓西里门，家境富裕，音乐天赋极强。性格在没有超越她的底线的情况下不错，但是在受到刺激后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
母亲选择的结局可以说是她性格形成原因的源头。而布鲁斯·韦恩注意到了资料里没提到的部分。
陈星月似乎有一定程度上的精神分裂，以及抑郁倾向。
第一次见面她对着空气的妥协，飞机上和空气的短暂交流，在哥谭医院外明显不是看着他的眼神——在陈星月没注意到的时候，蝙蝠侠抓住了她的秘密。
除开这些，或者包括这些，陈星月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突出的普通人而已。那种绝对无法近距离接触到蝙蝠侠的普通人而已。
没有超能力，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的想法，没有什么敌人，虽然有轻微的抑郁倾向，但还是会继续努力的生活下去。
这样的人……就是他们这样的超级英雄所想要保护的吧？
没有这几次的奇遇，他们俩只会在对方的身边擦肩而过，走向各自选择的未来。
※
他警惕的打开门，却发现这所房子里只有无比的寂静。
陈星月是在家的，但她并没有出现。
“老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沉了下来，“或许您应该关注一下里屋西里门小姐的情况，她的状态并不是特别好。”
是非常不好。
她把自己全都裹在了被子里，嘟嘟囔囔的声音有点听不清楚。
把被子掀开一点点，就可以看见整个人都缩起来抱着个鲨鱼玩偶的陈星月。
从心理学上讲，这个动作是模仿胎儿在母体时的状态，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她整个人似乎都在发烫，脸/色/红/润的过了头。
布鲁斯·韦恩犹豫了一瞬。他摘下手套，冰凉凉的手直直贴在了陈星月额头上。
滚烫。
陈星月有些不耐，她伸出手在空中捞了捞，似乎想要把扰她清梦的手给赶走。软绵绵的，没有什么力度。
“冷……”
她嘟囔道。
布鲁斯：“……”
看起来像是烧傻了。
他于是回了书房，在医药箱里翻了翻，翻出降温贴和退热片。
用之前特地看了看时间，还没过期。
先用湿毛巾给陈星月擦了个脸。她整个人软趴趴躺在床上，眼睛都没睁开，却也没在嘟囔什么了。
安静了一会儿，陈星月声音沙哑地问道：“妈……妈妈？”
蝙蝠侠眸色微沉。
“我……好想你。”她磕磕巴巴地说，“虽然最近看见你的频率多啦，但是……还是很想你。”
男人伸手拨了拨陈星月额前的碎发，却被她一把攥住了手腕。
力道很轻。
过了一会儿，她自己松开了力道。在手快要滑落的一瞬间，另一只手握住了它。
那是一只滚烫的手，属于男人的手。
“……我在。”他低低地道。
陈星月眼皮微动，声音突然清亮地道——
“不要男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