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古堡出现在我们面前,尤米和彼得欢呼起来,我相信他们俩心理年龄加一起不超过二十。
“谢谢你星月夜,我这还是除了拍综艺旅游以外第一次见古堡呢!”尤米停了车就握住了我的手使劲晃。
下了车,那种电影氛围感就更足了。绿色的草坪,宏伟气派的古堡,以及古堡门口在等着我们的美人(指X教授)。
查尔斯·泽维尔笑吟吟道:“欢迎你们。”
我们于是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古堡里。
“这座城堡属于我的家产。”X教授道,语气让人如沐春风,“你的母亲也很喜欢,她送了我一幅画,让我一定要挂在办公室里。”
我迟疑了一下,道:“噢,是吗?”
母亲年轻时候的事情我并不清楚。说实话,这莫名其妙奇奇怪怪的氛围让我莫名感觉他们俩曾经有过一段一样……
……嘶。不敢往下想了。什么年下虐恋,你是我唯一……打咩!
彼得兴致勃勃问道:“你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吗?”
查尔斯顿了下,他缓慢眨了下眼,似乎在思索些什么,或者说在回忆往事——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了个笑容。
他温柔道:“我想是的。”
几缕微风拂过,我抬眼看去,他脸上的笑容犹如母亲画上的天使那般美丽、圣洁,
——和捉摸不透。
*
办公室上挂着一副画着蓝天的油画,上边的落款不是我熟悉的DN,而是用金色颜料写下的一句“To Dear Charles”。我仿佛能透过那潇洒肆意的字体里简单窥见在结婚前的母亲——不,那时候她还不是我的母亲,而单纯的只是陈梵,那时的她是张扬且快活的。
而不是困在婚姻的母亲、妻子、儿媳,痛苦、压抑,看不见未来。
她曾经也和我一般对未来充满希望。
我怔怔望着那落款,身边的尤米仿佛感知到我低落的情绪,拉了拉我的袖子。
我回过神来,尤米正在仰着头看那幅画,端详许久,她突然有感而发道:“这幅画的蓝天,和教授眼睛的颜色很像呢!”
彼得在一边给她捧哏:“是啊是啊!这也是画家的一点小浪漫吧?”
我心想:嗯,是我妈妈一如既往逗人开心的风格呢。
就像西里门别墅的客厅里依旧挂着母亲给外公外婆画的画,画上的两个人牵着手,依偎在一起看壮丽的日出。
教授笑而不语,他递给我一个他递给我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画框,比普通正常画框小许多。
我对着那纸包发呆,泽维尔教授仿佛看出我的疑虑,说 :“打开吧。”
“办公室里的画是她走后寄给我的。”他道,“有些意外吧?”
“她的选择总有她的道理,”查尔斯说,“她也负担了许多不该负担的、看见了许多不该看见的,改变了许多既定的人生轨迹……”
“可能,死亡对她,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解脱。”
我不置可否,或者说是无话可说。
我永远摸不透我的妈妈,不知道她到底还有什么身份、又与谁熟识,什么时候又会冒出来安抚我的情绪……嗯,虽然我知道,那只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她。
是假的,不是真的。
我拆开纸包,发现自己拿反了。画框的木架里夹着一张明信片,和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给世界上最帅气的架子鼓手”。
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急速跳动,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或者说在害怕什么。我被迫放弃乒乓球开始学架子鼓是在她走后,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我之后会去当一个架子鼓手?
我颤抖着手,翻过了那幅画——
尤米凑了过来,看到正面的时候手一抖把手机摔了出去,彼得一个激灵就把那手机给接住了。
尤米的声调不自觉地拔高,并且开始结巴:“这不是……这不是……难道……”
她瞠目结舌,磕磕巴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紧紧抓着我的手臂,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有点疼。
画布正面画着我。红头发,手中握着鼓槌,一手指着天空,坐在架子鼓后,一副正在表演的样子。我当然知道这个场景,这是我们乐队的第一场演唱会,连背景的led显示屏也都完全还原。
落款上写着:奈何乐队-星月夜,最帅气的高中生鼓手。
彼得有些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尤米大概还在重启大脑系统,我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要如何措辞,道:“她画出了未来的事情。”
我翻开那张明信片,明信片正面是一副巍峨的冰山照,旁边用黑色钢笔写了一串类似坐标的数字,以及一句漂亮的花体字:“Find the TRU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