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新年等待
马上临近元旦,各级领导年关视察,到各行各业慰问,活动和新闻非常多,报社异常忙碌。少了杜思雨从中作梗,一切倒也忙中有序,同事间相处异常融洽。
元旦这天,报社早早忙完工作,派发了节日礼盒,便各自回家团聚去了。年长的回家吃团圆饭,老婆孩子热炕头;年轻的奔赴与另一半相约的餐厅,来一场浪漫的相约。
江书语先回老家和父母吃了团圆饭,便借工作忙匆匆离去。她知道莫一涵老家比较远,等做完手术也来不及回去陪伴母亲,便购置了一些礼品去看望远在30公里外的伯母,又匆匆赶回,精心准备了一场浪漫的烛光晚餐,虽然大部分都是外面打包回来的,但是精心布置的现场也显足了诚意。已经晚上9点30了,此时的江书语正盯着眼前的烛光发呆。平时最晚9点也就回来了,今天过节反而比平时更晚了些。望着眼前光影婆娑的红烛,像极了今天身穿红裙的自己,再看那被炙热的火焰燃烧过倾泻而下的蜡油,好似红衣女子受伤后流下的眼泪,此情此景,江书语内心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失落感。她也不打电话询问,因为手术中的莫一涵根本无暇顾及电话……不知不觉中,江书语便趴在桌上睡着了,在一阵骚乱和热闹的烟花声中,江书语猛然惊醒,已经凌晨12点了,看着几近燃尽的蜡烛,江书语轻叹一声,吹熄了蜡烛,只留下一缕刺鼻的烟越飘越远。顾不得收拾餐桌,便走进卧室倒头睡去。
第二节 市场偶遇
这边莫一涵也是腾地一声从床上弹起,只是这床,不是自己的,也不是书语的。此时的他,头痛欲裂,他开始慢慢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昨晚没有手术,5点30就下班了,去菜市场买菜,准备回家和书语一起过年,却遇到了小护士林慧娜在菜市场与菜贩讨价还价,这是在江书语身上看不到的景象,她向来都是到明码标价的商场买东西,她不会讲价,也懒得讲价,似乎这些生活琐碎只是在浪费生命。
莫一涵怔了半天,刚回过神,就听到林慧娜在接听电话:“喂,弟弟,新年好啊,吃饭了吗?”“什么?现在到医院了吗?你别着急,你去挂急诊科,到时候大夫会告诉你情况。”“好嘞弟弟,照顾好妈,我现在回不去,等过两天我能调休的时候回去。”
挂断电话,林慧娜快步走到菜市场无人的角落,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莫一涵看了看手中的菜,又看了看哭的撕心裂肺的林慧娜,终于还是不忍心,走上前去递上了一张纸巾。林慧娜看着眼前的纸巾,抬起头来看到是莫大夫,赶忙起身,生怕被男神看到自己这窘迫的一面。莫一涵再次把纸巾递过去,林慧娜终是犹豫着伸出了手,在一来一回中不小心碰到了莫一涵的指尖,顿时心潮汹涌,面颊绯红。自从上次莫一涵帮她解了围,林慧娜便一直对他心存感激,平日里也是端茶递水、体贴入微。无奈这莫一涵满心满眼都是江书语,根本看不到第二个女人,所以她也渐渐有些灰心丧气。如今心心念念的男人就站在距离自己一米的地方,冷峻硬朗的面容下流露出细微的温柔,笔直的身形,纤细的手指,干净利落的短发,他的种种都是自己理想中的男子。林慧娜娇羞地握住纸巾,娇滴滴地拭去眼角地泪痕,仿佛母亲突如其来的病症也成为了一种幸运,此刻的她,心里眼里只有莫一涵一个人,每次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总是这个男人出现在自己身边,保护她,关爱她,她一定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他的未婚妻终究不过过客而已。
此时的莫一涵也望着眼前这个女孩,清爽恬静,不施粉黛,不着华衫,娇喘动人,楚楚可怜。也许,不是这场相遇,他根本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女孩,如果说内心没有一点点的悸动他自己都不会相信。但他深知自己的状况,留下一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转身就要离去。林慧娜慌了神,她绝对不甘心错过这次天赐的机会。她一秒落泪,哭诉着:“莫大夫,能不能陪我说会话,今天是新年,我就一个人。”
莫一涵瞬间动了恻隐之心,回过身来。两个人找了一处就近的公园,天气较冷,人们都回家过年了,所以公园里人并不多。天渐渐暗了下来,莫一涵听林慧娜讲述着自己悲惨的身世,原来,在她上初中的时候,父亲就车祸去世,留下自己和弟弟。母亲靠捡废品、给别人帮活养活姐弟两人。她从小品学兼优,有足够的实力考一所不错的大学,但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她选择了去市里读卫校,不仅学费减免还补贴助学金,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分到了东州人民医院。而弟弟初中后就辍学了,为了体弱多病的母亲留在本地打零工。今年是自己上班的第二年,刚有了一些积蓄可以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了,不料母亲却突发脑溢血,说到这里,林慧娜不觉又抽噎起来。
听完林慧娜的讲述,莫一涵内心为之一震。原来这个姑娘的身世和自己如此相似,莫一涵也是十二三岁的时候,父亲肝癌去世,也因为如此自己才选择了从医。身世的相似让莫一涵对眼前这个女孩更加惺惺相惜,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温柔和疼惜。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