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约五点,杨玥和杨奶奶道别后出门,出了院门二十多米,戴上夜视镜,调整呼吸快步走,从杨家大队走到朝阳公社,天亮了,收起夜视镜,转去县城的路。
后面这一段路她走得稍慢一点,沿路观察民居,地形地势,记下路线,原主记忆是有,但那是像是影像,亲自走过看过,记忆才清淅。从杨家大队走到县里,走了三个小时。
进城买东西不用介绍信,坐车,住酒店…哦不,住旅社,要用介绍信,所以没有介绍信,公民哪都去不了,只能在固定的圈里活动。
这县城原主的记忆里有,原主爹曾带她来过几次,这小县城只有一条主干街道,杨玥从街口走进去,两边是两层的青砖建筑,大部份门关着
走进去二十米,是三层的百货大楼,百货大楼斜对面是国营饭店,原主记忆里小时候叫庆丰合营饭店,那时原主爹带她进去吃过饭。
往前走十几米,抬头看,保平国营药店,原来叫保平药堂,原东家姓江,原主爹和江家老二交好,原主小时候曾见过几次,原主记忆最深的是江伯伯比自家的爹爹温柔。
她从街头走到街尾,再转回来,转到半路,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停了一会。
走进前面巷子,不紧不慢跟着前面一个中年妇女,用杨奶奶给的暗灰色毛巾蒙住半张脸,拐了三个拐角,前面的中年妇女递一毛钱给一个男人,进了一道门。
杨玥走向前,也递给男人一毛,也进了那门,门后是一座房子的后院,穿过房子,房子前面是一条巷子,巷子两边摆着不少摊位。
杨玥没有再逛,眼睛看过去,一袋金黄小米,找到自己要的,走过去,小声问:“小米怎么换?”。
卖小米的中年男人同样小声,回:“五角”。
“全要呢?”。
“一样价”。
买了20斤小米,连布袋的钱也付了,放背篓里,看下一个目标,玻璃瓶子精装的酱油, 25元一瓶,杨玥犹豫一下,买了,之后又买了盐、笋干、干蘑菇、腊肉两条,花椒,挂面,硬糖,点心,小陶罐装的黄豆酱三罐,豆瓣酱两罐,还出了陶罐的钱,针线,看见萝卜苗,白菜苗,念头一转,买了,接着又买了些零碎的东西。
背篓满了,两手也提着东西,她随一人后面从另一个地方离开,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把东西都收了。
喝下两口营养液,背着空背篓转回主街,去国营药房买些香料,又从开始进黑市的地方进去,这回主要买粮食,刚才大米和白面都没看到,只买到五把一斤一把的挂面。
再次回到巷子里,没急着买东西,用精神力探查四周,心里有数后,从一个手中买五十斤玉米粒,转过一个死角,把装玉米粒的袋子收空间钮里,再转出来买到三十斤红色高粱米,提着高粱米走去另一个转角,快速收起来。
转回来,走向巷子另一头,又买了六十斤的玉米粒,在票贩子手里买几张票,时间不算早了,她离开巷子,在无人的地方把玉米收起来。
往背篓里放一罐黄豆酱、一斤牛皮纸包的盐,一条腊肉,一包硬糖、一包点心、一把挂面、一包干蘑菇、针线包,最上面是几把笋干,快步离开县城。
路过公社,花点时间在公社转悠一圈。
回到杨家大队村口,她不像原主以往那样绕路,从水坝那边回去,而是直直穿过麦田,过石桥,走过村中心
这时间在傍晚五点左右,她一从石桥下来,精神力打开,路遇不少人,感受着不同的视线,有直接恶意满满的,有隐晦善意的,有赤祼邪恶的,有压抑愤怒的……,直勾勾盯着她背篓的,头一次,杨玥感受到这么多,这么丰富的外露情绪。
没人上前来找茬,杨玥加快脚步,出了居民区,远远看见眼熟的人在他们任务地里翻地,帮他们翻地的人叫杨凌石,禾叔婆唯一的儿子。
禾叔婆!杨玥脑里闪过她的信息,五岁被家里卖掉,成杨奶奶的丫头,一直跟着杨奶奶,十八岁由杨奶奶做主,带丰厚的嫁妆嫁给贫穷的杨壮禾。
公婆过逝后分家,禾叔婆用嫁妆建起三间青砖瓦房,据说杨奶奶私下有帮忙,禾叔婆生有三女一儿,杨凌石居三。
这几年,仗着自己是八代贫农,杨凌石还有村里三个人有时下工后来帮他们干活,被人说和黑五类走动后反击回去:“我家不做白眼狼!”。
被反击的禁声,这村里没多少户人家不受过杨族长家的恩,记恩的却没几个,虽不承认,但很多人心里明白,自己就是白眼狼!
来帮忙的这几个人表面上只来干活,干了就走,和杨奶奶七人没有来往,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杨玥回了家,来到灶房,把背篓交给杨奶奶,小声说:“我买了不少东西,其它东西藏村外,天黑再去拿回来”。
杨奶奶提着一天的心落下,想说她却没理由,孙女去县里买东西又不是为了她自己,但是自己也担心了一天,杨奶奶把堵在心口的气憋回去,默默把东西收起来,也不问她还买了什么东西,决定晚上吃顿好的。
吃饭的时候,天黑透了,外间的炕上横放一个竹制矮方桌,桌上摆七碗白汤面,中间是大碗的黄豆酱腊肉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