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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着贵妇一同坐到席上。
待敬酒送礼之后,宫宴正式开始。
身材曼妙,衣裳似云般轻薄飘逸的舞女随着音乐节拍缓缓起舞。舞女们轻盈的好似一阵风,叫人赏心悦目。
宁恬仰着脸,暖黄的光照在她滑腻洁白的脸上。显得圣洁而美丽,像涂了一层釉彩的神女,又多了几分神采活动。
却突然,异象突生。
那前头的舞女,忽而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头往上席撞去。她的速度太快,犹如一只出鞘的利箭。
宫宴有规定不许护卫手持利剑,所以,即使有护卫反应过来,也不敢冲上去与舞女肉搏。
那舞女一把取下头上的发钗,脸色发狠的狠狠往前一掷。却在这险要关头,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个酒樽,直的打落她手中的利器。
舞女吃痛的叫了一声。下一秒,就被一冲而上的护卫控制住。
皇帝劫后余生,坐在位置上缓了好一会儿。这时,他才定下心看了一眼舞女。
底下一群吓得不知所措的舞女,她们大惊失色的看向那年纪尚小,容貌稚嫩的舞女。先前的歌舞已经暂停,就连奏乐也停止了。
皇帝没有开口,众人也不敢开口顶撞,空气中只剩沉寂。
皇帝见那舞女眼里带着滔天恨意,神色一凝,对着其余人说:“你们可有谁人知此人身份。”
见皇帝发话,舞女中有人大着胆子上前端详了一番那幼女,才开口:“这是富商谭家的女儿。”
皇帝听及此,面色冷了冷,便说:“关押大牢,听候发落。”
说罢,护卫立即手脚利落地拖走那幼女。
皇帝的心情都被这一出事故搅黄了。只是,他看了一眼宁恬身后沉默寡言的年轻侍卫。心里又多了几分赞赏:“你护卫朕有力,可要什么赏赐。”
荣长林说到:“保护公主殿下是属下应尽的职分,万不敢有丝毫疏忽。卑职与那幼女相隔不远,心中不知为何觉着不安,便一直警觉着,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解释完自己的行为,又暗暗说明皇帝侍卫并非看管不力。荣长林自觉这番话无甚问题。
想到这,荣长林呼了一口气,说:“卑职没想到那幼女包藏祸心,竟敢叨扰龙体。卑职此番举动,完全是情急危急下的下意识动作,卑职全然未曾想过什么封赏。”
皇帝听了这番话,龙颜大悦,既说:“朕那平宁公主教导属下有方,该赏。”
说罢,他眼睛一眯,思量几许:“说来平宁公主与丞相之子的婚期已定,你困于一个公主府中,难以施展自己的身手。况公主今后为了避嫌,自不免冷落你。朕见你这武功也是实打实的。不如去军营好生历练一番。若有济世才能,也将护我黎民百姓。”
荣长林行了一个礼,谢恩到:“多谢陛下。”
皇帝的恩赐下赏的很快,宫宴过后两日。荣长林便收到奉命入军营的消息。
是夜,荣长林正在屋内收拾自己的行囊。他无甚物什可带,只是看着这熟悉的屋内布景,心中不免有许多感慨。
正这时,身后的门却被人推开。
听到声音,荣长林下意识的转身,对上宁恬的视线。
他顿了顿,说到:“属下参见公主殿下。”
“不必。”宁恬说着,她的脸在这样的夜晚显出一点柔和:“今后一别,你便不再是本宫的属下了。”
荣长林抿了抿唇,还未改变称呼。就见宁恬说:“月明星稀的夜晚,风景很好,我却睡不着,因为念着你的事。”
她把这话说得过于暧昧,也是这时,荣长林才发现宁恬是孤身一人来的,身边并无什么侍从奴仆。
荣长林下意识的退后,却被身后的桌台阻挡,差点让他摔倒。他手忙脚乱的扶住桌台,心下一阵忐忑。
宁恬看出荣长林的不自在,只说:“我这一计,并非是要疏远你。你的才能足以担当镇守疆国的重任,所以我必须走出这一步。”
说到这,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怀念和挣扎,便又说:“你我相伴多年,我又如何舍得?况我的心意你又何尝不知。只是这朝中动荡,我需得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