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禀告。”
那侍卫一听这名讳,吃了一惊。忙谢罪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宁恬摆摆手:“无碍,你也是遵守纪律罢了。”
那侍卫依旧后怕,忙派人进去禀告。
不一时,又出来一位小厮:“长公主殿下,里面请。”
宁恬走了进去。
这府中的布置又和从前不同。
那荣长林一向不在意这府中装潢,自认为可住就行。孝武帝赏赐这间府邸后,荣长林还是保持了这府邸的原样。
如今却焕然一新。
多了许多种暖色调的家具,那府中还放置了一只翠绿色的鹦鹉,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宁恬无声的蹙眉,却见眼前背对着她的一男一女。
那男子颇为眼熟,穿着一身群青色的衣裳。而那女子则穿着鹅黄色的罗裙,腰间配着一个璎珞。
此刻,那女子正摇头晃脑的说着什么,男子便淡然一笑,眼底带着的爱意不似作假。
曾几何时,那荣长林也总是用这样无奈的眼神看着她。
宁恬的心突然隐隐作痛。
未曾见到荣长林时,她也是那般自信。自信荣长林还喜欢着她,自信荣长林不会放开她。
此刻,宁恬却突然有些怀疑了。
听见侍从的汇报,荣长林终于转头。那女子也跟着他把头转向过来。
宁恬仔细瞧了瞧这女子。
这女子鼻子小巧,樱桃小嘴,一双眼睛清澈似水,又像鹿一般灵动,一点也不被尘世污浊,有一种自然的美。
在宁恬观察着她的同时,那女子也一脸好奇的看向她。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那女子露出天真的笑来,诚恳的说:“这便是长公主,果真是美丽动人,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荣长林闻言,微微瞥了女子一眼。接着,便又面相宁恬,眼里是她从所未见的陌生:“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也为拙荆的冒犯道歉,希望长公主不要迁怒于她。”
宁恬微微一笑,身侧的手却不自觉的攥紧:“本宫喜欢她的这份率真。”
说罢,她似笑非笑的说:“只是,荣校尉未免也太过小心,便是面见客人也要带着夫人。”
荣长林似乎没听懂她话里的指责,认认真真的解释:“实在是微臣放心不下她,若一时疏忽,不知她又会闹出什么热闹来。”
荣长林的话似乎是在指责那女子,但话里藏着的全是对她的维护。
那女子闻言,吐了吐舌头:“阿林,我也是不小心嘛。”
宁恬看着两人打打闹闹,心中不知是怎的一番滋味。她暗含玄机的说:“不是要事也便罢了,若是要事。荣校尉未免也要带着夫人一道商议?”
荣长林抬眼,看向她,语气已是不善:“拙荆与微臣夫妻一心,不存在什么质疑偏见。若长公主殿下有什么要事,还请尽快说出来。若没什么要事,微臣不会为人处世,恐招待不周。”
宁恬有些难堪,便说:“荣校尉这话说的,便连闲话也不能说说了?”
荣长林态度却是强硬:“微臣只是一介莽夫,不懂闲话家常。若长公主无事,还请不要打扰微臣。”
荣长林的话已是不留情面,宁恬此刻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她便起身,说到:“既如此,本宫便祝荣校尉燕尔新婚,百年好合。待本宫有事再来叨扰。”
第一次拜访以失败告终,宁恬不死心,又邀了荣长林几回。
可那荣长林要不就百般推脱,要不就是带着他那夫人。
宁恬不觉得荣长林是在气她,他不是那种随便交付自己终生的人。他与那女子既已是正经夫妻,他便定是认真诚恳的。
可宁恬真的很不甘心。
妒火和怒火在她体内中烧,让她嫉妒那女子,嫉妒到面目全非。
那女子的天真,也是她永远也学不会的。宁恬在很早以前便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纯真,至此步步为营,机关算尽,眼里再无那半分清澈单纯,有的只是精明算计。
她知道,如果她再不对那女子下手,她这辈子都再也没有拥有荣长林的机会了。
那荣长林也是谨慎,将那女子的消息瞒的很死。众人只知道她有个乡土名字——佟花。
但宁恬知道那佟花的背景,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干净。
越藏就越说明有问题。
宁恬便私下命南雀和北燕去那苗疆找寻有关佟花的蛛丝马迹,倒也查出那佟花的身世。
却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唯有一个会些巫蛊之术的阿嬷,也在几年前就已经亡故了。
巫蛊……
想到这大汉王朝明令禁止的巫术,宁恬心中有了计较。
半月后,孝武帝欲南下私服微访,派了不少死士侍卫守候自己,其中包括了荣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