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北接北齐,常年战事横起,虽说民生不少可极少有人愿意来这做生意。
做生意嘛,得带去利益才有和平相处一说,在此处落脚正是司空计划的开始。
昨日入住的酒店离北齐有一定距离,司空没打算在附近找寻店铺,反而选择了离北齐最近的商铺。
“小娘子,这离北齐不过五十里远,他们要是打过来了伤的可是你啊!”
从看好店铺和这位老店家谈生意开始,他无时无刻没在拍腿劝阻,就像这间被看上的店是什么会吃人的洪水猛兽一般。
“老叔,你莫劝了,我就要这家。”听了老店家近一个时辰的鬼故事,司空耳朵都要长茧了,挖了挖耳直接喊停。
“行行行,现在的小年轻我是劝不住,快签完字据给钱!”老店家一脸恨铁不成钢,看见司空写上的十年租期后脸又青了一个色调。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是不会把钱再还你了!”老店家边折字据边看向司空,揣进怀中后还是长叹了一声:“要是北齐来了就来找我,我带你们跑。”
司空心里好笑,这小老头还挺有趣:“你行吗老叔,实在不行我俩扛着你跑。”
谢昭全程没说话,在听完这话后还是没忍住笑出声:“老叔你别看我们是小姑娘,跑路还是在行的。”
认识谢昭后就没听她说过这样的话,对于她说话艺术这一方面的成长,司空还是很欣慰的,总不能一辈子不说话吧,那会憋便秘的。
之后还会口臭。
在去京都之前司空就结识了许多商贩,大多都是收货价压得他们根本没利润,只能自己挑着担子在行路边中叫卖。
想要白手把酒楼开起来基本不可能,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和北齐商定协议,找安阳这个黑县令的把柄。
“谢昭,你去找送信郎,给林州严家送话,他们全村能拿出来的食粮我都要了。”
司空找来信封,在信纸里夹入两张百两银票:“让他们亲自给我送来。”
从林州到安阳起码半月有余,这段时间司空也没闲着,着手准备收拾县令。
“安阳县令压榨普通老百姓,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司空直勾勾的盯着谢昭,琥珀色的瞳孔被日光照得几乎透明。
只这一眼,好似要把她看穿,刚从送信郎哪里回来,还有半条腿在门外。
谢昭在安阳县长大,父母亲不过是一对农民,从小靠家里的收成养大,后来农田越种越多,村里也有想跟着她家赚钱的,家中也就成了村里地主。
“县令隐瞒京都,增加税收,欺上又欺下。”谢昭平复好情绪走到司空面前。
司空试探道:“依你所见,应当如何铲除这人?”
谢昭提裙屈膝跪倒在了司空面前:“主子明理,求主子还我家中一个公道。”
司空抬了下眉毛眼里带笑,对于谢昭的动作还是有些意外:“我出不出手还得看以后。”
对于司空的话她还是有一瞬间怔愣,眼带茫然的看着她。
既然已经知道谢昭那里有她想要的东西了,也不急于一时。
店铺除了常年没人居住有些脏乱外装潢还算新,这地方又紧挨北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小厮愿意来此处帮工。
“走吧,去给你买几件衣服,总穿我的也不像回事。”
两人骑马赶到安阳主城,此时天已经黑了,集市华灯初上,欢声笑语随风传来。
司空看着周围疑惑道:“这是?快中秋了?”
谢昭道:“主子,过了亥时便是中秋了。”
司空站定在路中央,世界嘈杂的声音隔于耳外来来往往的人群越过她往前走,不知是谁啐了一口,她这才回过神来:“去陈家的店铺,给你定衣服。”
路过街边小摊顺手买了两个面具,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嘛。
主要是被认出来了会被打。
中秋佳节,富贵人家的女眷都会添上几件新衣,陈家布行人满为患,压根没有多出来的小厮服务。
这也给了司空入手的机会。
能在安阳县令这般高的税收下把生意做得如此火热,要是没有点勾结她是不信的。
布行分为上下两层,楼上基本是一些高端的丝绸和账房先生所在。
“一会给账房先生,把他带去人少的地方逛。”司空把钱袋放在谢昭手上,五十两的金额分次给足够让账房先生短时间回不来。
“主子。”谢昭在后面站住脚,眉头下压垂着眼睛不停眨。
司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谢昭的小秘密她现在还不想知道:“没事就走吧。”
司空不心急一次就把陈家布行的漏洞找出来,这个做饭完全是为了摸一摸谢昭的做事手段。
二楼不同于一楼的人多,楼梯口有小厮看守,上面却没有小厮跟随,可从衣着上来看完全就是两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