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寺庙的这几日算的上舒适。
每日黎清浅起来,推开窗,太阳便会洒下来。
她与陆暮的作息差不多,起床梳洗之后会结伴去吃佛陀寺提供的早饭,一碗阳春面,很素,味道却好。
待吃完,偶尔会看见林深满头大汗的回来,他会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去练基本功,再回去洗个澡。
黎清浅就和陆暮去听僧人们念经,不过小和尚告诉她,这个叫早殿。
僧人们会在这时站成几排,敲手里的木鱼,她只知道木鱼,听说还有什么铛子?总之是她弄不懂的玩意。
他们唱着,念着,两人就站在外面听,闭着眼睛,总让人觉得舒服,像是忘记了烦忧。
寺里能听见鸟叫声,就像她小时候,住在乡下时听见的。
两人绕着寺庙一圈又一圈,还曾在山边遇见一条大黑蛇。
黎清浅当时发着呆,陆暮忽然惊呼一声,带着她往后退。
黎清浅只看见了一道看起来便很慌张的黑影,那影子很粗,和她小腿一样粗,很长,或许得有两米,也可能没有。
那影子像是被吓到了,从山坡上掉下来,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去。
那是在后山上,很少人会去。
后来两人有告诉寺里的和尚,和尚却说他们都知道。
他说蛇也有灵,他们早就知道山上有大黑蛇。
和尚又说众生平等,不能妄造杀孽。
有时候黎清浅会坐在大殿前的长椅上,柳树边,看着香客来来往往,念着自己的愿望。
有人一步一叩首,有人三步一叩首,有人为了信仰,有人为了欲望。
偶尔会有香客注意到她,前来询问。
第一个询问的是名大她几岁的姐姐,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因为有些无聊。”黎清浅实话实说。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黎清浅问她:“姐姐,你是来求什么?”
她说:“求子。”
她说她前两胎都是女儿,希望这回是个儿子。
这回黎清浅也说不出来话了,这个姐姐看起来没比她大几岁。
然后她走了,黎清浅一人在原地抿着唇。
第二个来询问的是名男子,瞧起来二十多岁,她还是回答因为无聊。
男人也沉默了。
黎清浅又问他求什么。
他说求功名。
他说自己已经考了三回了,希望能够中举。
第三个是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大叔。
听了黎清浅的回答,只是楞了一下。
“无聊好哇。”他说。
黎清浅不理解。
大叔告诉她,自己是周边一个小村子的农户,靠给地主种地生活,本来日子也算好。
几年前自己的婆娘怀了孕,可是后来难产死了,只留下了他和小女儿。
小女儿体弱,却十分乖巧,他每回做农活,她便坐在田埂上不跑也不闹。
小女儿喜欢吃怡糖,偶尔有闲钱,他便去集市买。
日子有些紧,剩的那点钱都拿去给女儿买药了。
他盼着女儿长大,还在屋前种了棵小树。
可是前些日子,地主家的小儿子放狗扑她的女儿玩,他的小女儿摔下了田埂,本来便体弱,这一摔就摔出了事,昨日已经失去了呼吸,他用草席子卷了女儿,埋在妻子的旁边。
今天是来为女儿求个好转世,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是他没本事。
他说这些年,他日日担心女儿的身体。
他说无聊好哇。
大叔给了黎清浅一块怡糖,也走了。
回去后黎清浅讲给陆暮听,他叹了口气,只看着自己还在填写的歌词。
太阳要落山时,林深会在后山练剑,三个人便坐在一边看他练。
一柄重剑被他耍的威风,连着扬起的泥,似是要破万钧。
当然,武器并不是单个的,他在一旁摆了一排。
平时见的长剑,舞起来没有重剑威风,却总能听见破风的声音。
电视剧里的长枪,又随着他的动作起起落落,噼啪作响。
耍完之后去看,长枪并没有破损,那声音是他打出来的。
陆晚就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眼睛像是要长在林深的身上,结束后又欢呼雀跃的鼓掌。
她喊着:“阿深哥哥好棒。”
待林深练完,四人再一起回去。
黎清浅问陆暮。
“你会吗?”
陆暮点头。
“短刀长剑,还有内功,能飞的那种。”
四人去喝了佛陀寺的泉水,也在寺庙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只不过没人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