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以为岭州百姓正困于水深火热之中,若三日为极限,儿臣愿奋力一搏。恳请父皇相信儿臣。”
这时幕帘后才缓缓传来一句:“岭州之行的确刻不容缓,自是越快越好……咳咳咳……”
众人见盛云帝还在犹豫,文武百官不禁面面相觑,有的轻笑着,有的忧心忡忡,还有的静默着。
“陛下,请听老臣一句。”一句苍老有力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岭州旱情刻不容缓,如今能早一日将物资送去,便能多救一个百姓。”
“荆相国所言极是,既如此,此事便全权交与敬王……”
一旁,东方曜昂起头,垂下的眼眸里藏着一丝怒意。
“儿臣领旨!”云郯行礼道。
“父皇,儿臣愿助三皇兄一臂之力。”此时,云邠走到云郯身旁,云郯看向云邠,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也好……咳咳咳……”
“陛下!老臣有要事禀告。”这时,一句沙哑焦急的声音喊道。
“李大人请说。”幕帘旁的太监说道。
“启禀陛下,岘州裴府一夜之间满门被杀,大火烧烬,昔日盛云第一谋士裴劼死状惨烈,尸首分离,头颅悬于城门之上啊……”说到这,李大人声泪俱下,跪倒在地。
顿时,朝堂上一片喧然。
云郯为之一惊,皱起眉头,紧紧攥住拳头,眼眶里布满了血丝。
“老臣恳请陛下为裴家做主啊……”
幕帘后,盛云帝咳嗽得越发严重,双手紧握住龙椅,想要发声却又无能为力。
“陛下龙体要紧,来人,先扶陛下回去休息。”东方曜走了出来说道,说完又看了眼李大人。
“李大人,您年纪也大了,快起来吧。”东方曜扶起李大人,然后安抚道,“陛下已经知道此事了,只不过陛下现如今身体欠安,可能要暂缓几日处理。您老就先回去吧。”
幕帘旁,一太监喊道:“陛下身体抱恙,今日就到这里了。散朝——”
李大人心急如焚,迟迟不肯离去,东方曜见此便不再理会。
“李老节哀啊,此事陛下自会有定夺,切不可冲撞了龙颜。”荆相国目光如炬,看了眼东方曜的背影,便跟了上去。
云郯走过李大人身边时,见李大人突然闭上了眼睛,急忙扶住了李大人,并悄声道:“岘州裴府一事,本王会处理,李大人切记不可声张。”
“李大人,要保重身体啊。”云郯说完便离开了。
李大人听了云郯的话后,伫立在原地,渐渐地难以抑制心中的情绪,俯身在地痛哭了起来。
乾坤殿外,云郯见云邠向自己迎面走来,“皇兄,五年未见,臣弟可是想念万分呐。”
“五弟还是如此,总喜欢打趣皇兄。”云郯笑了笑。
“方才在殿上,皇兄自请运送物资,不知皇兄是有何锦囊妙计?”云邠试探道。
“五弟怕是高估了皇兄我,其实本王还未想出万全之策。不如这样好了,待本王决定好了,再书信传与五弟,如何?”
云邠见夏长风走来,便笑道:“既如此,那臣弟便回景文宫静候了。告辞。”
云邠行过礼后便欲转身离开,突又发觉云郯身边还有一人,“皇兄,此人望着倒是眼生呐。”
裴楚绪见状,急忙俯身行礼:“在下楚培,拜见宣王殿下。”
云邠上下打量着裴楚绪,随后看向云郯,“这位莫不是皇兄新收的门客?”
“正是。”
云邠走近,又仔细瞧了瞧,眼睛一虚,“模样倒是俊秀,害,只可惜,生了一副女相。不然,又不知要迷倒多少妙龄少女呢!”
裴楚绪看了眼云邠,云邠的眼底藏着笑意,随后便扬长而去。
裴楚绪注视着云邠的背影:宣王云邠,生于湘贵妃宫中。因长相貌美,胜似潘安,故有盛云第一美男之称。不仅相貌卓越,文采更是出众,传闻四岁便能吟诗诵诗,六岁那年更是以一首五言诗名震都城。
云郯顺着裴楚绪的目光看去,在裴楚绪耳边轻声说了句:“好看吗?”
裴楚绪转过头不小心撞上了云郯的鼻尖,慌乱地低头后退道:“失礼了失礼了。”
云郯侧过身,食指摸了下被撞到的鼻尖后,耳廓不自觉地犯了红,掩饰着内心的波动,说了句:“本王要去一趟凤鸾殿。”
裴楚绪见夏长风跟着云郯走后,便也匆忙跟了上去。
另一边,荆相国步履稳健地走向东方曜,“东方大将军留步!”
东方曜听出是荆相国的声音,有些不耐烦,随后转身笑着说道:“荆相国。不知荆相国找本将军所为何事?”
“大将军一心为陛下的龙体着想,老夫自愧不如。”
东方曜轻笑了下,“荆相国言重了。能为陛下分忧,是我等职责所在。”
“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