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宫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周围寂静得能听见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陛下,三皇子送来书信。”高总管将信封递给盛云帝云晏。
“咳咳咳……”云晏打开信封后,读完了书信上的内容,缓缓道:“岭州知府孙奇仁卒于大火,少岚以为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待他查明此事后再相告。”
云晏的眼底似有对此事的悲伤,又仿佛早在意料之中。
高总管顿了片刻,悄声道:“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盛云的江山社稷,相信他们会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
云晏轻叹着气,将一旁的汤药喝下。
云晏喝完汤药后,又咳了几声,一旁的高总管有些不忍,“陛下,这汤药要喝到几时?您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相信不会有人再怀疑陛下的病情了。”
“咳咳既然选择演这场戏,就要将这戏演到底,自然是越真越好。”
这时高总管警觉地看向窗边,内力感受到那里有人,示意云晏,云晏微微笑道:“无妨,交给辜山处理。”
透过窗户隐隐看见一个身影中了飞镖倒下,月光下,另一个身影靠近窗户,行礼道:“辜山参见陛下。附近的都已经全部处理干净,还请陛下放心。”
云晏的嘴角透着满意,“去吧。”
“是!”辜山抱拳道,随即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七日后,新晋官员谢帜接任岭州知府之位,云郯一行人自岭州返回云都。
路上。
“杨公子为何不与我们一同走?”云邠看了眼身后,不解道。
“他想要为杨家军继续守着东海。”
云郯回忆着杨驰海最后对他说的话:多谢殿下好意,只是草民心意已决。自草民出生起,草民的一生便是为了这片海域而活。这里有我们杨家军为守护东海而奋战的痕迹,有草民和家人一起生活过的记忆。草民这一辈子都会和东海共存亡。
云邠叹气道:“哎真是可惜,又少了个可以谈心的。”
“你回云都之后亦可以和他书信往来。”云郯见云邠摆了摆手,骑马渐渐走远。
裴楚绪看到这一幕,骑马至云郯身边,“宣王殿下似乎并不想回云都。”
“他不仅不想回云都,他还不想要这身华贵的外衣。”
裴楚绪看向云郯,她从云郯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羡慕,云郯察觉后,望向裴楚绪,提醒了句:“你还是离他远一些,才会比较安全。”说着便走到前面去了。
裴楚绪看向云郯的背影,想着他刚才说的话,心中有些不解。
又过了七日,云郯一行人回到云都。
刚至云都,云郯见云邠神情低落,便随口说了句:“五弟,可愿陪皇兄去一趟流芳阁?”
云邠原先摇了摇头,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迫不及待地拉着云郯往流芳阁的方向去了,“好!”
“且慢,我们先去换一身行头。”云郯拉着云邠去了御绣纺。
四人换好衣服从御绣纺走出,街上的女子纷纷投来欣赏的目光,随后四人便去了流芳阁。
流芳阁,全云都最负盛名的烟柳之地。金碧辉煌,流光满地,珠帘玉翠,浓淡相宜。自从云邠经常来访后,此处亦成了吟诗作画的雅阁,不少的文人志士都要来此一睹云诗人的风采。
正当裴楚绪驻足在流芳阁门前时,云郯回头看了眼,“快跟上,不然到时候跟丢了,本公子还要花时间去找你。”
“浮光曜庭庑,流芳袭帷帐。”云邠手摇着羽扇,着一身水墨相间的白衣踏入了流芳阁。
刚一进去,一众女子便围了过来,其中一位鬓边挂着翡翠步摇的青衣女子走上前来,“哎呦喂,我说谁能有这么大的排场,原来是云诗人啊。”
云邠见到这名女子后,微微一笑,作揖道:“翡月娘子。”
翡月将手轻轻搭在云邠的手腕上,眼角挑起,“云诗人不来这流芳阁,翡月都觉得这流芳阁黯然无光了呢。”
这时,翡月注意到了一旁的云郯,扫视了一眼云郯上下:一身淡蓝色长衫,腰间挂有一串玉佩,一副文人雅客的装束,目光炯炯地看向四周。
“这位公子望着倒是眼生,不知……”
“在下云少岚,见过翡月娘子。”翡月欲将手搭上去,却被云郯躲开,云郯将云邠拉到身前,“皇……三哥……”云邠懵懵地看了眼云郯,又看向翡月,“哦,翡月娘子,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三哥少岚。”
“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你还有三哥?”云邠笑了笑,没有说话。翡月又看了眼裴楚绪和夏长风,“那这两位又是谁?”
“这位是我的小厮楚培。”云邠将裴楚绪搂至身旁,“另一位便是我三哥的小厮。”
裴楚绪惊慌地看向云郯,云郯笑着将裴楚绪拉至身边,“反正都是家中小厮,五弟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正在这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