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疼疼疼……”晕过去的云邠突然惊醒,喊道。
“你不是疼晕了吗?”贵妃惊讶地问道。
“我又疼醒了……哎哎哎轻点轻点……”
“哼,小怂包,看你还往哪跑。”贵妃一脸得意地看着云邠被人抬走。
景文宫。
云邠坐在床上,仇视着宗野。
“少主若没有其他事,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迟早有一天要遭报应……哦疼!”云邠想要抚住自己的双腿,却害怕地收了回去。
云邠望着空荡的宫殿,叹了口气,躺了下来,片刻后,不甘地大喊:“我一介逍遥居士,逍遥又何在!”
“呸!”
云邠一听,又从床上弹起身,见是湘贵妃,便又躺了下来,“怎么,是不是以为你的哪位红颜知己来看你了啊?”
“才不是呢。”云邠撇过头去,嘟着嘴。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这当娘的还不清楚吗。转过来,给阿娜好好瞧瞧。”贵妃将云邠硬拉了过来,“呦,小怂包哭了啊。”
贵妃用手帕往云邠脸上胡乱擦了一通,丢到一边,“是谁当初信誓旦旦地跟娘说,自己以后要向三哥学习,做一个保家卫国的男子汉啊。是不是你,小怂包,啊?”湘贵妃双手捧着云邠的脸颊,用头贴着云邠的额头,笑着打趣道。
“那是阿娜你的愿望!”云邠推开了贵妃,起身喊道。
湘贵妃顿时失落地垂下眼眸,深叹了口气,“阿娜知道,从小对你太过严苛了些。”
贵妃撇过身去,眼里渐渐泛起泪花,“阿娜是从遥远的南疆嫁过来,刚来这里,连中原话都说不利索,要不是阿娜手上的雀羽鞭,恐怕都难以在这宫中生存。”
“而我自小体弱,所以更要勤练武艺,研习战术,将来守一方国土,才可保全自己。阿娜,这个道理你都跟我讲了八百遍了,可我真没有习武的天赋。”云邠躺下痴痴地望着天花板,“更何况我一点都不喜欢舞刀弄枪,还是饮酒作诗更适合我。”
云邠悠哉悠哉地摇着手里的羽扇,湘贵妃见此,无奈地说了句:“阿娜的话你要好好想想,不为娘考虑,也要为你自己的将来考虑。若是真有那么一天……”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湘贵妃在心里暗道,随后便离开了。
敬王府,乘云阁。
裴楚绪扶云郯起身,关切道:“殿下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云郯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也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发作了。”
“臣检查了殿下近日的吃食,兴是吃多了生冷食物才引发的寒疾复发。臣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殿下的寒疾。”裴楚绪坚定地看向云郯。
云郯一怔,低下头看着裴楚绪,眉梢微微扬起,“你又不是医师,怎么如此自信?”
这时,夏长风在门外通报道:“殿下,您的狐裘披风送到了。”
“知道了。”云郯示意裴楚绪去拿。
裴楚绪打开门,接过包袱,正欲递给云郯,云郯却笑着走近,“打开看看,可还喜欢?”
“这是送给臣的?”裴楚绪惊喜地拿出狐裘披风,抚摸着洁白如雪的狐裘。
“看你这样子,应该就是相当喜欢了。”云郯瞧了眼裴楚绪,双手背在身后,嘴角不住地上扬。
裴楚绪抬头笑着看向云郯,眉眼弯弯,嘴角的笑意如一阵清风拂过云郯的心弦,又似暖阳般照抚着云郯。
这是裴楚绪自与云郯相识以来,第一次笑,云郯的心里先是一惊,而后温柔一笑。
“本王突然发现,你笑起来还怪……好看的。”云郯轻挑了下眉,说完便走出去了。
裴楚绪渐渐收起笑容,转身望向云郯的背影。
敬王府门口。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夏长风检查好一切后,向云郯报备道。
“出发!”云郯示意道。
云郯一众人出了云都,向衢州方向行去。
祁王府书房。
“殿下,三皇子一行人已经出发。”一侍卫向云邵汇报道。
一旁,从善看了眼云邵的表情,恭敬道:“殿下,臣有一计,既可以让敬王无功而返,也可以帮助殿下除掉一患。”
云邵示意从善继续讲,“衢州守备董成录向来以敬王马首是瞻,不如就借敬王之手除掉董成录。”
“你未免也太过小瞧我三皇兄了。”
“殿下可知衢州知府何有为?”从善顿了下,继续道:“何有为为人精明,虽对外宣称一直以来都在整治流民一事,但实际上何有为攀附权贵,几月之间衢州流民便少了大半,背后必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被董成录发现,以董成录冲动鲁莽的性子届时定会与何有为针锋相对。他们二人届时若是死掉一人,另一人定逃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