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大胡子侍卫带裴楚绪参观了一圈后,便向裴楚绪洒了迷药,见裴楚绪晕倒后示意云郯将她带走。云郯见状,笑着点了点头,便将裴楚绪扛到肩上。
一路上,云郯跟在大胡子士兵身后,只见大胡子士兵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云郯察觉到这是东海的方向,便笑着用南疆话试探了下大胡子侍卫:“这不是东海的方向吗,难道要将她扔到海里去?”
大胡子侍卫摇了下头,用南疆话回道:“直接扔到海里岂不是太可惜了,应该斩断手脚扔去喂海里的鲸鱼啊。”云郯见大胡子侍卫仰头大笑,嘴角轻颤了下。
“逗你玩的哈哈哈看把你吓得,脸都比中原人还白了哈哈哈哈!”大胡子侍卫捧腹笑道。
云郯松了口气,笑着附和道:“哈哈原来如此,小的天生胆小,见着鲸鱼那还不得吓个半死嘿嘿。”
大胡子侍卫听后,满脸不屑,“我们南疆的侍卫是以胆小为耻,尤其是面对那些中原人,更要展现出我们的英勇!要让他们知道,就算没有这些官银,我们照样可以铸造出这个世界上最坚固的武器!然后便可以一举歼灭他们。”大胡子侍卫自信地握紧拳头,看了眼云郯。
“相信以主人的英明,不日我们便可以拿下中原!”云郯附和道。
“唉,那恐怕还需要很久。”大胡子侍卫顿了下,看了眼身后,便悄声道:“等到这些武器铸造完成后,主人便会从这里开始一步一步吞噬中原。届时,主人的第一步便是除掉那个只手遮天的大将军。”
云郯听了大胡子侍卫的一番话后,木然地应了一声,埋下了头,脚下的步伐渐渐变得沉重。
此刻的云郯像是内壳被掏空了般,只觉得脚下走得每一步都异常地艰难。
那个只手遮天的大将军除了自己的舅舅东方曜,还能有谁?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是事实却在不断逼迫他去相信这一切。
如果母后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感到痛心,会不会旧疾发作,还是如自己现在这般心灰意冷。
舅舅是他从小引以为傲的人,是那个曾经传授他武艺的老师。儿时的他总是紧跟在舅舅身后学习武功,甚至扬言要“像舅舅一样做个威风凛凛,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就算是长大了,他也依旧会唤他一声“舅舅”,而不是“东方大将军”。
渐渐地,泪水浸湿了云郯的眼眶,云郯强忍着,却还是流下了眼泪。
云郯回过神,掩饰着泛红的眼眶,擦掉了泪痕,冷冷道:“主人图谋甚大,心胸绝非中原人所能比肩,最后……定能成就一番伟业……”
大胡子侍卫笑了笑,然后停下了脚步,吹了下手中的火折子,用火光扫了一圈头顶的座头鲸沙门,只听机关转动的声音,片刻后,沙门便打开了。
云郯跟着大胡子侍卫飞身上去,沙门便又合上了。
“好了,就将她放到那块礁石后边吧。”云郯将裴楚绪放下后,大胡子侍卫便搭上云郯的肩膀,“走,我们去喝一杯。”
云郯笑着迎合道:“好!”
二人离开后没多久,裴楚绪便醒了过来,裴楚绪看向周边,发现是东海之滨。
裴楚绪艰难地起身,紧皱着眉头,忍着腿伤踉跄着向南边走去。
傍晚,知府县衙门口,夏长风来回踱步,看见远处的裴楚绪后,急忙跑过去扶住裴楚绪,“楚谋士。”
夏长风看了眼裴楚绪身后,询问道:“殿下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裴楚绪擦了下脸上的汗水,“进去再与你细说。”
“也好。”
夏长风将裴楚绪扶坐下后,倒了杯水递给裴楚绪,“我这就去请医师为楚谋士诊治。”
“有劳了。”
片刻后,医师包扎了裴楚绪的腿伤,起身作揖道:“在下已经简单为这位公子包扎了腿伤,好在没有伤到骨头,这几日好生休养即可。”
“有劳医师了。”夏长风将医师送走后,正欲坐到床边,却突然想起之前云邠说的话“哈哈哈你不会……还未看出那是个丫头吧……夏侍卫,你可把本王给逗坏了……”
回过神的夏长风看着眼前头发散乱的裴楚绪,在烛光的映照下,反倒真有几分像……
“夏侍卫,夏侍卫。”夏长风随后坐到床边的板凳上,别扭地说了句:“楚谋士感觉好一些了吗?”
裴楚绪一怔,“好多了。”
“那……现在可否与……与我细说殿下的事情?”夏长风的眼睛不敢瞟向裴楚绪,便低头说道。
裴楚绪应了一声,便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裴楚绪见夏长风没有说话,便安慰道:“夏侍卫请放心,在下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殿下逃脱。”
“暂且不用。”
“可是殿下他……”
夏长风温柔道:“殿下常年驻守北川,与南疆人打交道已逾五年之久,所以可以暂且放心。而且殿下此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