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宫。
太医为云邠包扎好伤口后便离开了,屋内便只剩下湘贵妃和云邠。
湘贵妃心疼地抚摸着云邠的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云邠见此,有些愧疚地擦掉贵妃的眼泪,“阿娜,你别哭了。”
“臭小子!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过放纵,现如今竟然联合外人来威胁你阿娜!”湘贵妃气愤地喊道。
云邠起身,“对不起,我错了,阿娜。只是,我三哥危在旦夕,我不能……”云邠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语气间尽是无奈。
云邠握住湘贵妃的双手,“阿娜,你就出手救救我三哥吧。如果三哥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知己,我的余生都会活在对他的亏欠之中。”
云邠说着说着便抱住湘贵妃啜泣了起来,“阿娜,我真的不想三哥死,阿娜……”
湘贵妃拍了拍云邠的后背,“阿娜知道,可是逸然,你要想清楚了,一旦我们帮了他,那么从今往后,我们便是敬王党派,日后在宫中便更要提心吊胆。”
“以前,阿娜不让你参与朝中党派纷争,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与任何人走得太近,就是为了能保你周全。”湘贵妃哽咽道,“阿娜是南疆人,他们中原人定是容不下我们,况且阿娜就你一个孩子,就算是拼上性命,阿娜也一定要护住你。”
“阿娜……”云邠哭泣道。
湘贵妃抚住云邠的肩膀,“还疼吗?”
“不疼。”
湘贵妃从衣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放在云邠手中,“从今往后,你就是湘翎卫的主人。”
“阿娜。”云邠欲还给湘贵妃,却被湘贵妃阻止,“逸然,听阿娜说,你等会就将解药送去敬王府,你以后就不要回宫了。”
“阿娜,你不要我了?”云邠难以置信地询问道。
“阿娜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这皇宫不安全了,但是你只要待在敬王府,敬王便会护你周全,哪怕出了敬王府,湘翎卫也会护你周全。不管走到哪,都会有人护你周全,阿娜就放心了。”湘贵妃笑着说道,满含泪水的眼中透着不舍。
湘贵妃随即起身,“宗野!”
“属下在!”宗野进入房间,跪地俯身。
“传下去,从今往后,少主便是湘翎卫的主人!你们要用性命护少主周全。”
宗野先是一惊,而后俯身道:“属下遵命!”
湘贵妃擦掉眼泪,“帮主上收拾行李,今夜送主上前往敬王府。”言罢,湘贵妃便离开了。
“阿娜!”云邠欲抓住湘贵妃的衣袖,却落了空,跌倒在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伤心地趴在地上哭泣。
屋外的湘贵妃听见云邠的哭泣后,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离开了。
绣宁殿。
湘贵妃从裴楚绪的身后走过,打量着裴楚绪,“本宫可以救敬王。”
裴楚绪一听,顿时惊喜万分,急忙俯身:“楚培谢娘娘救命之恩!”
“先别急着谢本宫,本宫还有一个条件。”湘贵妃冷傲地说道。
“娘娘请说。”
“待敬王醒来后,本宫要敬王亲自来一趟绣宁殿,向本宫起誓。从今往后,敬王要将云邠视为手足,护其一生平安,若有违背此誓,敬王的余生都将不得所愿,痛失挚爱。”
裴楚绪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湘贵妃,此时的她敬佩这个女人,可以倾尽一切保护自己的孩子。但也忌惮她所说的话,她为了护云邠周全竟让云郯许下如此歹毒的誓言。
“楚培只是臣子,不能替殿下做主。但是楚培愿意在此起誓,会拼尽一切保护宣王殿下,若有违背此誓,往后余生都将活在痛苦和愧疚之中。”裴楚绪俯身道,话语间透着沉重。
“好。君子一诺,胜似千金,希望你说到做到。宗野,送客!”湘贵妃的心中似是卸下了半分提防,但依旧不减气势。
“楚培告退。”
敬王府,乘云阁。
云邠坐到云郯身边,急忙将解药喂给云郯。
云邠担忧地摸了下云郯的手、脸和胸口,发现他的整个身体仿若被火焰炙烤了般滚烫无比,身上的里衣被汗水浸湿。
云邠小心扶起云郯,将云郯的衣服脱下,一旁的裴楚绪见此慌忙背过身去,想了想后还是转过身,“楚谋士,麻烦拿件新的衣服给三皇兄。”
“是。”裴楚绪说完便打开云郯的衣柜,拿出一件崭新的里衣。
“宣王殿下。”裴楚绪低头将里衣呈递给云邠,无意间瞥见了云郯身上的伤疤。
肩上三处刀伤,心脏上方一寸有一道很深的箭伤。
那道箭伤是不是差点要了他的命,一定很疼吧……
云邠为云郯穿好衣服,将他轻轻放下后,便慢慢地直起腰板,活动了下筋骨,“哦呜,终于弄好了。”
只见云邠边打着哈欠边叮嘱道:“明日之后三皇兄的体温便会开始下降,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