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我,梦里的我会梦到未来关在孤岛的我吗?那他作孽的时候会不会收敛一些?
……
19xx年7月5日,晴,
十年过去了,我是一个罪无可赦的恶人,我将终身与这座灯塔为伴。
这是厚厚的一本日记,很长也很琐碎,主人公的情绪和状态却表现得恰到好处,就是不知道后来……
舒安瞪圆了眼睛,有些震惊地问道,
“他这是……精神失常了吗?”
时境弯腰把日记放回盒子,细心地把盖子盖好。外面刮起的大风,震动着破碎的窗户,衬得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不……舒安,他是疯子,但他没有精神失常。”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截住了屋子里的人,时境和舒安站在门边,等雨停,海边的雨总是来得猛烈却短暂。
“你害怕吗?”
“不……我只是在想日记的主人第一次看到这场暴雨时是什么感受。”
暴雨带来的风声比战场的军鼓还要吵闹,让人心神不宁。好像整个世界都被自然统治着,人类渺小得如一粒随时可以被吹散的尘埃。天彻底暗了下来,墨蓝色的天空,阴云取代了先前的湛蓝色和棉花白,海浪像蓄意报复的恶狼猛扑上来,再胆大的人见了也要心生惧意。
“真可怕。”
“嗯,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孤独,能够轻易把一个人压垮,何况他还是一名钢琴家。”
“艺术家最是情感细腻。”
接下来,两个人开始了难耐的等待。先前的日记像山谷中的回声,不断冲击着两个人的心防。
“时境。”
舒安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
“你是不是做过一样的梦?”
时境很长时间没有回应,猛烈的海浪声,风声,潇潇的暴雨声充斥其间。舒安似乎并不期待收到回答,她专注地望着汹涌的海。
“嗯,正如前面所说,我是一个疯子。”
舒安看着他,神情有些惊讶,
“所以那些古文字是你梦中的母语吗?”
时境轻笑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不会聊到日记,这算不算我们第一次正式的会面?”
舒安也跟着笑,
“嗯,第一次见面,被海边的暴风雨围困在一座废弃的灯塔建筑。”
路边的树木像被吹乱了头发的少女,随着狂风摆动着茂密的树冠,舒安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海边的树长不高。
她盯着那些树,像是随口一问,说道,
“我符合你的期待吗?”
时境转过头,看着她,脸上泛起轻快的笑容,回答道,
“你只要符合自己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