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还不完整,人是弄进来了,但外面没人一样引人注意。”
屃遗后脚也跟着跨进来,闻言看向他:“你有什么办法?”
薛礼从袖子里翻出两张小纸人:“我当然有办法,看我的。”
随即嘴里无声念叨几句,手里的纸人仿佛活了一般,从他手里挣脱,飘至地上,落地的一瞬间,两张轻飘飘的纸人快速膨胀,变成了两个高大的人。
屃遗看了看地上的人又看了看两个纸人,给出一个高度评价,惹得薛礼心情大好,硬塞了几张纸人到他怀里,美其名曰‘以后用的上’。
两个纸人听从薛礼的指令走到外面,顺带关上了门。
几人一番洗劫,凡是有关神兽神器的书籍全搬至一堆,随后席地而坐慢慢查看。
沙漏早已漏空,太阳也从刺眼的金黄变成橘红,室里的明珠早已亮起。
元凤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看另一堆的书简,问:“找到了吗?”
薛礼直起腰,用手握拳锤了捶,叹口气道:“没有,找到的答案几乎都是一样。”他指了指那堆书:“那场天地浩劫,众神几乎覆灭,所有神兽也都没了记载。”
屃遗也放下书简,声音透着疲惫:“或许是我们找错了方向?”
“哪儿错了?”薛礼扶着脖子看他。
屃遗站起来活动了下僵硬的身体,看着架子上的明珠,小小一颗光亮不是很足,但满屋子至少成千成万的珠子汇聚起来璀璨的光芒不输太阳。他盯着其中靠窗的一颗,轻声道:“你们知道那场浩劫是怎么来的吗?”
元凤举起书本看了两眼:“书中记载:起是因始祖鸟帝江延误时机,造成天灾,众神皆不抵,遂即陨落,是罪神!”
‘罪神’两个字一出,屃遗握住扇子的手紧了紧,半晌才道:“可是,既然众神陨落,那么这些事又是如何记录下来的?”
薛礼支着腿,手搭在膝盖上,闻言回答道:“这倒是,这书是谁编的?有依据吗?”
元凤有些不解:“讨论这个干嘛?”
‘啪’的一声,窗户没关,那颗珠子最终也难逃落地的结果,落在地上又一路滚到屃遗脚边,他弯腰将其拿起,若有所思道:“既然是因为天地浩劫才导致的神兽消失,那我们不妨从这点入手。”
薛礼摸了摸下巴:“倒是这个理,天地浩劫……始祖鸟……始祖鸟叫什么来着?”
元凤刚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帝江!”
薛礼拍了下手,“那就从帝江开始。”
不用他说,屃遗已经重新寻找目标,三人拖着酸软的身体穿梭于各个书架,窗外的天色早已暗沉,如血的残阳从窗户钻进来,又被明珠的光芒冲淡,在一处形成两种颜色的交界线,两方平和共处,互不干扰。
屃遗一脚踏进这种局势,打破这种平衡,他半身沐浴在红色里抬起脚看了看,被薛礼的声音打断:“我说你们找神兽干什么?能否给我透个底儿?”
元凤将手里的书塞回去又重新抽出一本,闻言嗤笑一声:“这种大事能告诉你吗?”
薛礼表示不想跟没长大的孩子计较。
屃遗摇了摇头,看到书架的角落里放着一本毫不起眼的书,看上面的落灰程度,已经很久没人碰了,他感到疑惑,仙禄阁这种地方,理应每天都会有人整理打扫,就算不是每天,起码也是有人管理的,其余书籍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一点灰尘,这本怎会成这样?
按下好奇,伸手将那本书拿了出来,拂去面上的灰尘,书本上的字体清晰起来。
恰巧元凤那边转完了,顺势转到了这边,抬起头当他看到这个人半边身子被残阳笼罩,鸦青色的外袍染上了一层血色,脑海里冷不丁的浮现一个身影,双手被缚,浑身鲜血,不知生死。这时,心脏仿佛被钝器捅了一下,疼痛瞬间传入四肢百骸。
屃遗被突如其来的手吓了一跳,当他看见元凤神色痛苦,蜷缩在地,手里还抓着自己的衣角,连忙蹲下想要将人扶起来。
“仙君真不是身体有恙?”
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凉意,元凤咬牙回答:“真、不、是!”
薛礼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看清情况后,嘴里说道:“哟!这是怎么了?”
顺着手臂的力道,元凤稍微撑起了点上半身。残阳落得很快,先前还剩一半,到现在只余一弯红色的弯钩挂在云端,屃遗因蹲下的姿势,血色的光从半边身子笼罩住了整个人。
这次的身影更加清晰,被缚的双手,跪在地上的双腿,随风飞扬的墨发,以及全身被染得看不出颜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