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脚,薛礼当即撒开手,指责道:“你说你,两界本就融合不恰当,一点小毛病都能引起激愤,你还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这些话,这嘴怎么就管不住呢。”
元凤满不在乎,“我说错了吗?妖界即归顺天境,便是天境的管辖范围,那小老鼠这么说可不就是想要挑起两界不合。”
薛礼摇摇头:“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况且,天境这万年间也一直都在处理这方面的问题,劳心劳力,不该一句话就毁了其中的努力。”
“要说妖界归顺的是我天境,这些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元凤看他,薛礼叹气后靠在身后墙壁上,“得,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跟你说话我心里堵得慌。”
“谁稀罕跟你说话。”元凤也学着他,两手环胸靠在墙上。
屃遗深知不宜插嘴,也靠在一旁不说话,一时间周围有些沉寂,这里远离人群,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有风穿过这条巷子,三人觉得有点冷。
薛礼扯了扯衣襟让其裹紧点,被元凤看到后,转头问屃遗,“你冷吗?”
正打算把手缩回袖子里的屃遗愣住,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薛礼抢先开口,“他冷你要怎的?把衣服给他穿?”
元凤皱眉,“不是不稀罕和我说话嘛。”又转头对屃遗道:“你冷吗?”
经过薛礼的那一通呛白,屃遗唯恐他真的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果断道:“不冷!”
元凤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他当然不会做出脱衣服这么不文雅的举动,他想的是若是屃遗冷,他可以把人抱在怀里,这样既增进感情又能取暖,光是想想心都已经快到融化的边缘。
薛礼瞧着元凤的眼神有些不对劲,那个眼神还能这么温柔?那个嘴角还能这么笑?这是一副怎样的画面?薛礼觉得有些酸,不去看凤凰少女怀春般的表情。
“有人来了!”
“谁?”元凤表情骤然变冷,“谁在说话?”
薛礼手一挥,旁边冷不丁站了一个人,说是站也不尽然,那重叠的白色之下,是一双呈透明状的脚,脚趾干净纤细,很瘦,却更显骨节匀称到极致,即便没穿鞋也不染一丝灰尘,很难想象就这么一双脚居然能从中看出绝色的根骨。
“是你!”看到脸,元凤脸瞬间黑了,他可没忘记前几日发生的事,屃遗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居然特殊对待他,还给他撑伞挡阳光,想想心里那股酸水又冒了出来,连带着其余人都闻到了。
“仙君!”掷为行礼,微垂着头颅躲避那刀子般的眼神。
“哪儿来的一股醋味儿?”薛礼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一脸嫌弃的表情。
屃遗走上前,盯着那双脚,“养得不错,再过几日,想必这脚就成型了。”
“还得多亏了你,掷为,还不快谢谢老板,若不是他,你早就消散了。”薛礼挑眉,故意忽视元凤眼里的火苗,待掷为规规矩矩地道了谢又添油加醋地说道:“还有这脸上的伤,若不是老板手快,给你挡了点光,想必连仙丹也救不回来了。”
掷为又是一个大礼,屃遗坦然受着,忽然,他用扇子抬起少年的下巴,让其仰面直视,露出脸颊上还有些泛红的伤疤。
“还有些红,药继续用着,不会留疤。”
“多谢老板!”
元凤受不了了,他抬手捂住屃遗的双眼,把人往后带,话从嘴里蹦出来,“你把我给你的仙丹给他了?”
屃遗:“…………仙君给得太多,我……”
话音未落,薛礼抓住两人往上飘,落于一处房顶,掷为老老实实像个透明人一般跟在他一侧。
不久,下方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元凤松开屃遗,几人往下看。
“这是干什么?”元凤问。
屃遗等了片刻,才道:“八抬大轿,红底囍牌,大概是成亲的队伍。”
“妖界也讲究这个?我还以为三界都一样的呢。”元凤若有所思。
队伍熙熙攘攘走进巷子里,前头一人坐于大马背上,头戴官帽,身着红袍,胸带红花,朝两边恭贺之人拱手致谢,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浑身洋溢着喜悦的氛围,后面抬着一顶大红花轿。
“在凡间,红色代表喜庆,家里有喜事就会这样,办的隆重又喜庆,比如成婚,幼儿的满月宴。”
掷为轻声开口,元凤有些好奇,不似先前那般有敌意,“这样的吗?”
“嗯!”
屃遗也赞许的看向他,“你懂得很多。”
“不多,这些都是在凡间很常见的东西。”掷为回答得不卑不亢。
三个没见过的人皆是噎了一下,不再言语。
元凤见屃遗看着掷为,那股酸劲儿又上来了,一把扳过他的脑袋,在他耳边凉凉说道:“不准看他。”
谁知屃遗没站稳,被这么一扳,身体顿时向前倒,元凤毫无防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