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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1 / 2)

夜里的九曲山寂静空寂,只有林子里的树叶漱漱而落。山间的瀑布旁座落着一个简单的木屋,木屋前搭着一个稻草棚,草棚下摆着石桌石凳。

月光下,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在石桌前,他一手拿着木头雕像,一手握着小刀专注地打磨着,神情无比专注,专注到身后有一人影跃出也目光不移。

一个十五六岁样貌的小女孩儿抱着剑站在他肩后,微冷的月光映着她那张俏生生的小脸蛋,乌溜溜的眼珠盯着男子手中的木制小像,左看看右看看,复又别过脸,端详着男子如雕刻过般的俊美侧脸好一会儿,忽然笑嘻嘻地说,“你又在想沈姐姐啦?”

萧十一郎正全神贯注地打磨着木像,也不回头看她,开口道,“小公子,你是不是没长腿啊?整天神出鬼没的。”

小公子本是逍遥侯的座下,忠心于逍遥侯;天宗覆灭之后,她便遵照逍遥侯的遗嘱,一心一意地跟着新任宗主萧十一郎了。

“宗主,我们才去关外待了几个月,这就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放得下她呢。”小公子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从怀中掏出一把炒过的海瓜子,自顾自地嗑了起来。

手中的雕像轮廓渐渐清晰。

萧十一郎原本以为他可以忘记,甚至,在关外的这段日子里,他和小公子如游牧民一般在塞上牧马放羊。他们闲来无事时,在山坡上看夕阳,在竹林中倚竹而歌,看着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日子倒是过得安闲自在。

只是有一日,他们在塞外的驿站中听说陇西的杨家马场出事,作案之人用的竟是一把假割鹿刀,他便本能地联想到沈璧君的安危。这个江湖,只要踏入了,便永远不可能全身而退,因为这里有他最大的牵绊。

小公子见萧十一郎盯着这明显是照着沈璧君的原型雕刻的木头小像时眼里竟有着千般柔情涌动,她不禁好奇这情爱究竟是何物,竟然让这许多人如鬼迷心窍一般地为了对方赴汤蹈火,生生死死。风四娘是这般,杨开泰也是这般。眼前这人是这般,眼前这人舍命要保护的女人也是这般。就连眼前这人舍命要保护的女人的男人……

说起连城璧啊,小公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这连城璧,他接任武林盟主也有段时间了吧,好嘛,不去找那个假扮你爹的真凶,倒是急着先把锅扣在你头上。今天追杀你的那几个门派,都是他派人去通了信的。”小公子越说越气,狠狠地吐了一口瓜子壳 。

萧十一郎见小公子这气鼓鼓的模样,不禁笑了笑,随后若有所思道,“他是不想让我接近璧君罢了。”

“若不是今日我穿了这软猬银甲替你挡了几箭,这各大派的刀林剑雨可有的你喝一壶的。”说起这软猬银甲,小公子脸上倒颇有得意之色。她因着连日调查有人假扮逍遥侯劫走青城派掌门夫人一案,确认了那青城派掌门可不是表面上那人人称道的正人君子,而是个狠戾虚伪之徒。她可不想便宜了这些所谓名门正派和道德君子们,于是便顺手“牵”了青城派的镇派之宝“软猬银甲”。

“今天确实多亏的你,若非你即时赶到,我不仅要挨那武当派的五阳剑法,还可能要被唐门的暗器打成筛子。”萧十一郎说着,将雕完的小像上残余的木屑轻轻吹去,将木雕像放入怀中。

小公子听到“唐门”二字,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了裹着的绢帕,有点悻悻道,“我今日才入了迷林,发现以前那飞大夫和飞师妹生前居住的屋子有人生活的痕迹。可惜那屋子在我去之前还有一波人去过,该拿走的也都拿走了。我搜了好一会儿才在屋子角落里找到了这几枚梅花镖,和方才我替你挡了的唐门镖一模一样。”她将素白的帕子展开,帕上是几枚淬了毒的梅花镖,镖身因浸润了毒液而隐隐泛绿。

她凑近帕子又闻了闻,眉头微皱,道,“不对,这毒不是唐门的。”

萧十一郎知小公子年纪虽小,但江湖经验却不输老手,他警觉地上前,问道,“怎么了,这毒你认识?”

小公子点了点头,继续观察着绢帕上的毒镖,再细细一闻,似是确认了这毒的来历,道,“这毒是天下第一邪毒——钩吻。”

“钩吻?这毒邪在哪儿?”萧十一郎却从未听过这种毒药的名字。

小公子眯着眼道,“……这种毒呀,一旦刺入皮肤,一时半刻是死不了的,中毒的人只会浑身燥热,奇痒难耐,失去心智如疯魔一般,然后,你懂吧?”

萧十一郎低头思索了一会,随后眉毛便拧了起来。

“毒发之后若一天之内不找心爱之人行那什么礼来着……啊,对,周公……周公之礼,就会七窍流血浑身溃烂而死。”

邪毒,疯魔,与心爱之人……萧十一郎只觉得背后生出一阵凉意。

小公子道,“恐怕那假扮你爹到处作案的人,就是制这“钩吻”之毒的人,也是今日混入唐门中向你击射毒镖之人。”

“呀,还有更糟糕的……”,小公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似是想起了什么,急急道,“钩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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