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了手臂,她回头望进的是杜衡沉静的眸子,那双眼眸中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在眼底隐隐浮动,“今晚的烟火和你有关吗?”
杜衡找不出任何直白的证据能证明自己的猜测,但这个猜测像火燎一样在心头窜动,浮躁、沉闷,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并且莫名期待着谢意欢否定他的质问。
“是。”谢意欢回答地没有丝毫犹豫,杜衡却愣住了,心头原本微弱的火苗忽然间燃成剧烈的烈火,把整个心脏烧到滚烫,偏偏谢意欢依旧毫不在乎地和他唱着反调。
“你是要向卫将军揭发我吗?放了满城烟花,确实不合礼制啊!”
“为什么,你都知道了此事不应该做。”杜衡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放大了。
谢意欢被杜衡呛到,语气也变得不耐烦,“我不是早说过送长公主一份谢礼吗,她救我于牢笼,我......送她一场烟花又怎么了,你废什么话,要举报我就去举报好了。”
“你觉得我会举报你!”杜衡更气了,他反问着,可谢意欢却沉默了,像是默认了杜衡的话,杜衡一瞬间憋屈到发闷。
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偏偏多问一句。
“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谢意欢动了下,没能将自己的手腕从杜衡手里挣脱出来,她示意杜衡松手。
“我......”
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慢慢松开了手指,“回去路上小心。”
谢意欢只是她的棋子而已,他怎么能被谢意欢影响。
他反复敲打着自己,捏紧拳头,把指甲掐进手心让自己清醒,恢复以往从容不迫的模样注视着谢意欢离开。
“嗯。”
谢意欢随便应了一声,从楼里出来,就看到了楼下的两辆马车,前面的马车不大,打造马车用的却是上好的木材,就连拉车的马都是上等的骏马,这马放到战场上必然也是一匹好马,竟然就用来拉马车!
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见车帘被人掀起,“要我送你回去吗?”
原来是萧子衿,她就说谁有这样随便糟蹋的本事呢,是萧子衿就不奇怪了!
“就不劳烦长——”
曾经的称呼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现在已经没法将公主和萧子衿那张脸联系在一起了。
“我家中已经有人来接,就不麻烦殿下了,殿下一路平安。”
告别完,她就走向了后面那辆马车,谢青禾正拉开车帘朝她招呼,她进去便毫不犹豫地放下了车帘。
一场意外她知道了萧子衿的身份,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萧子衿。
谁能想到,养男宠荒淫无度的长公主竟然是个男人,她就算跟人说萧子衿是男人估计都没人相信。
要不是她自己清楚记起了酒后事情,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乱七八糟胡乱臆想的梦!
太离谱了,就连做梦都没有如此离谱的程度。
在她的记忆里,她应该是死在地牢中才对,可为什么她看到了萧子衿之后跑过来抱起了她,自己前世应该没有见过萧子衿才对,但脑中的画面太过于真实,不像是梦境,就是真实发生的一样。
好像在前世自己将死之际,真的有人曾紧紧拥着她哭过。
滚烫的眼泪滴到她冰冷的身体上,炙热的温度让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姐姐,你喝醉后有没有看见什么啊,我怎么醉了之后就做了个噩梦。”谢青禾疑惑的说,“没想到姐姐酒量也不好喝几杯就醉了。”
谢青禾当然是没有醉的,她清楚地看到杜衡发疯,以及谢意欢几人的状况便猜到几人都被忘魂花影响产生了幻境。
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异样,才刻意这样问谢意欢,她忽然有些好奇,谢意欢的幻境里是什么?
“你也做噩梦了吗?”谢意欢问。
“是啊,真是奇怪,喝杯酒居然还做噩梦了,肯定我最近没有休息好。”
就几杯酒让所有人都醉了怎么可能,明显是酒有问题,就不知道酒里下了什么,谢意欢磨蹭着手里从酒桌上顺来的酒杯,藏在袖下,点点头不忘附和着谢青禾的话,“应该是你没休息好。”
“不知姐姐梦到了什么,梦里是不是很可怕?”
磨蹭酒杯的手指停顿住,谢意欢敷衍一句,“就是梦到了以前的一些往事,还有......一位并不相熟的故人。”
并不相熟的故人?
谢意欢并没有和她坦露心扉的打算,谢青禾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和谢意欢的关系确实也没好到有多亲密,可以相互说着心里话。
不过,谢意欢也不知做了什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让长公主如此在意,要说是其他人就算了,可那位偏偏是脾气不好出了名的长公主,也不知道她给长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想着再问几句,却看到谢意欢已经闭目靠在了一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