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包装的冷萃红茶,“我要喝这个。”
“晚上喝茶不怕睡不着?”应如寄笑问。
叶青棠转过头来,眼眸明亮,像是被冰箱里洁净淡白的光照亮,又像是凭空地升起一轮小月亮,“……今晚会早睡吗?”她笑问。
应如寄垂眸,目光滑过她的鼻尖,往下,看见她被颈上细细银链烘托出的分明锁骨。锁骨之间微微凹陷的地方,陷落着串在银链上的小吊坠,仔细分辨,是个“l”的形状。
应如寄没有回答,视线转向冰箱里,“还要别的吗?”
叶青棠笑着伸手拿出了一瓶椰子水。
应如寄从橱柜里取出一只玻璃杯,拿到中岛的水槽去清洗。
片刻,叶青棠又过来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掉了,只着白色的露脐吊带小衫。
她拆开了椰子水,喝了一口,放在台面上,而后凑到他身边,“我洗个手。”
两只素白的手,伸到了水龙头下。
应如寄顿了顿,自己先往旁边让了让。
流水之下,她新做的指甲油,呈现出一种熟透的、微微发紫的浆果的颜色。
应如寄将玻璃杯倒过来,甩了甩水,轻置于一旁。
叶青棠洗完手,刚要收回,忽觉应如寄往她背后迈了一步。
一条手臂往她身旁的台沿上一撑,而另一只手自身侧探过来,伸向水槽,一把扣住了她仍在清凉流水下冲淋的五指。
叶青棠整个人顿住。
那只手关上了水龙头,紧跟着抬起来,去搂她的腰。
手上还沾着水,挨上的时候,她忍不住一缩,下一刻,她感觉到了紧贴着腰上皮肤的玻璃表盘,微凉而坚硬,颤栗之感瞬间从脚趾窜上头顶。
她手掌撑在台沿上,微微躬身。
耳畔浮动微热气流,应如寄低头,那撑在她身侧的手抬起来,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她顺势回过头,迎接他的吻。
许久,叶青棠轻轻一推。
“嗯?”
“我想先去洗个澡,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叶青棠轻笑说道。
应如寄松了手。
叶青棠拉下上衣,“有合适借我穿的衣服吗?”
应如寄又似被难住了,片刻,将她带往衣帽间。
他打开一扇衣柜门,正准备挑一挑,外头手机来电声音骤然响起,便说:“我接个电话。你自己先看看?”
电话是楚誉打来的,问东城项目的情况。
应如寄多聊了会儿,等挂断电话,再回到衣帽间里,叶青棠已经进主卧的浴室去了。
换衣凳上,散落着她的衣服,一整套,从里到外的。
应如寄回到岛台那儿,继续清洗杯子。
洗完之后,将那条冷萃红茶帮叶青棠泡了。
紧跟着走去门厅,将那两只纸箱搬进书房,整理里面的东西。
十多分钟后,觉察到外面人影晃动。
应如寄刚要出声提醒,叶青棠已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应如寄抬眼,一顿。
叶青棠穿了件黑色衬衫,衣服很长,下摆及大腿。
打湿的头发不再那样不驯服,柔软垂落,还滴着水。
“我好像没有找到吹风机。”她笑说。
应如寄放了手里的东西,朝门口走去。
叶青棠就跟在他身后,赤着脚,悄无声息,只有一脉一脉的香味,是他惯用的洗发水和沐浴液的气息。
经过衣帽间时,应如寄不经意地瞧了一眼,凳子上被她换下的全部衣物,依然原原本本地丢在那儿,一件也没动。
那么……
应如寄走进浴室,找了找,在毛巾架的上方找到了不知什么时候随手放上去,被毛巾挡住了的吹风机,插上插头,递给叶青棠。
叶青棠打开吹风机。
呼呼的暖风中,她从镜中看见应如寄没有出去,而是抱臂倚在浴室门口,嘴唇启合,说了句什么。
“什么?”她将吹风关掉。
“我说,我有个问题。”应如寄声音听似平静极了。
“什么问题?”
应如寄目光扫过来,看向衬衫的下摆,示意着问她,那底下穿的是什么。
没有在光明处见过这样的应如寄,神情冷静,但眼眸深黯,蛰伏狩猎欲。
或者其他,更危险的情绪与预兆。
叶青棠笑出声,声音像是微微融化的钻石糖,“你为什么不自己过来确认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