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enna有孕,我们婚期定于8月6日,随信附上婚礼请柬。若你有空,欢迎前来观礼。略备薄酎以待。”
外面伍清舒在唤,叶青棠仓皇回神,将信潦草地叠起来,连同请柬塞回信封里,方应道:“马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笑着走出去。
伍清舒问她:“你不是要回家去化妆吗?怎么还没走?”
“马上就走——你等下直接过去?”
“嗯。”
叶青棠将牛皮纸信封塞进提包,心神不宁地收拾了东西,对伍清舒说:“我走了。”
伍清舒:“去吧。等下见。”
乘电梯下了地下车库,叶青棠在提包里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到车钥匙。
拉开车门上了车,把提包往副驾上一扔,揿下启动按钮。
伸手去拨档,忽地停下了动作。
头低下去,往方向盘上一趴,许久没有动弹。
到家之后,叶青棠冲了个澡,换上一早准备好的连衣裙,化妆、打理头发。
临出门了,却提不起任何兴致。
身体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
不知道过去多久,手机催命似的一个接一个响起。
叶青棠强打起精神,摸过手机接通。
韩浚在那头催她:“姑奶奶,到了没有啊?”
叶青棠说:“不想来了。”
“……开什么玩笑。知道那蛋糕我提前多久帮你订的吗?你要不来,我跟你绝交信不信?”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在路上了。”
“那等你啊。搞快点。”
叶青棠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冲自己露出一个笑,拿上提包,出门。
天已经黑了。
那别墅的草坪上支着长条桌,两侧支起架子,挂着灯串和透明波波球,星光一样璀璨漂亮。
叶青棠一露面就成为全场焦点,朋友一个接一个地过来打招呼、合影、送上礼物。
礼物拿不下,在一楼茶室堆了满满一桌。
到8点钟,韩浚请来的乐队,也是他的好朋友开始演唱。
大家拿了食物,或者去长条桌那儿,或者直接席地而坐。
叶青棠这时候才得脱身,去找伍清舒汇合。
伍清舒在三楼天台上。
那儿靠栏杆处支了张户外桌,陆濯坐在她对面,两人好像在聊场馆布置的事儿。
叶青棠笑说:“就你们两个人?”
“不然还有谁?”伍清舒反问。
叶青棠想了想,还是没问她和方绍的事,只说:“你们两个好敬业,现在还在聊工作。”
伍清舒朝对面瞥一眼,“拜托我也不想,他非要拉着我聊。”
陆濯一条手臂几分懒散地撑着椅背,笑说:“对,我拉着清舒姐聊的。”
伍清舒的盘子里还有很多食物,叶青棠拈了个小面包,咬了一口,说:“好累。”
“交际花能不累吗?”伍清舒一贯毒舌。
叶青棠笑说:“如果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你已经挨过不知道多少顿打了。”
她在伍清舒这里躲了没到五分钟,就被楼下的韩浚发现了,招手叫她下去。
“我去一下。”
伍清舒说:“去忙吧花蝴蝶。”
等叶青棠走了,伍清舒掀眼看向对面的人,“还要聊工作?”
陆濯露出笑容,“清舒姐想聊点别的也行。”
“……你就不能自己去玩吗。下班时间不想跟任何人聊天谢谢。”
陆濯当即做出一个给嘴拉上拉链的动作,不再说话,拿起啤酒罐,起身往一侧栏杆上一靠,听底下的演奏。
叶青棠又一轮寒暄过后,离开人群去院子草坪那儿拿食物。
她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目光越过正在演唱的乐队,看见对面角落里站着的身影。
她没引人注意地走了过去,笑问:“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没错过什么吧?”应如寄笑说。
“没有,蛋糕还没切呢——要吃点东西吗?”
“刚从饭桌上下来。”
“应酬去了?”
“嗯。”
“难怪穿这样。”
他着正装衬衫,西裤和皮鞋,比平日里的装束更要正经三分,一种不可亲近的清贵之感。
应如寄也在打量她。
黑色挂脖的复古连衣裙,头发似专门打理过,呈现有规律的大卷,不像平常那样蓬松随意。脸上描了精致的妆容,浆果色的红唇,明艳非常,没有一丝瑕疵,但也因此缺乏一点生气。
应如寄盯着她看了会儿,轻声笑问:“你好像有点累。生日不开心?”
“没有。”她下意识否认。
“没有吗?”
叶青棠轻轻地咬了一下唇,不说话了。
默了一霎,她伸手抓住他衬衫的衣襟,将他往后一推。
应如寄不明所以,回头看了一眼,也就顺着她的动作往后退了几步,彻底退到了黑色栅栏上缠绕的蔷薇花藤的后面,没有灯光照及的地方。
叶青棠抬手,手指顺着他的下颔,慢慢地攀上去,轻触他的鼻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