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柠曾经说过,陶南溪这种长相真的很招年下小奶狗的喜欢,不笑的时候,整个人一股子清冷御姐感;笑的时候,又温柔明艳,属于很招人的那种。
可偏偏,陶南溪的理想型一直都是肩宽腿长的高冷禁欲系。
面前的男生,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眼睛亮晶晶的,脸颊上漾出的酒窝很明显,他小心试探地追问道:“可以吗?姐姐。”
“不好意思啊,”陶南溪脸上故意露出苦恼的表情,又将视线适时地落到程柠的身上,“我女朋友会生气的。”
徐州阳、许知遥、舒蔓蔓:“?!!”
“啊……”男生立马了然,虽然有点惊讶,但面上期待的表情也礼貌地变为了“我明白”的表情,“没事没事,是我打扰了。”
等男生走后,程柠揽着陶南溪的肩膀,调侃她说:“又拿我当挡箭牌,下次收费啊。”
陶南溪摊摊手,一脸无辜地道:“这怎么能叫拿你当挡箭牌呢,阿柠?女性朋友,简称女朋友,很合理,我没有说错啊。难道你不是跟我关系最好的、我的女性朋友吗?”
“当然是。”程柠笑了,赞叹道:“不愧是语文老师,曲词解意,还是我们陶陶厉害。”
“彼此彼此。”陶南溪笑道。
在拒绝人这块,陶南溪一直走的是委婉路线,秉持着能不让对方尴尬就不让对方尴尬的原则,而程柠走的则是剑走偏锋的路线,俗称野路子。
什么身患绝症、刚从精神病院出来、背有巨额贷款、自己有暴力倾向,一天不打人就手痒之类的,她都胡说八道过,把对方吓得转头就跑,那奔跑速度的迅疾,一看就像是能在龟兔赛跑中赢得比赛的兔子。
徐州阳跟赵西泽添油加醋地叙述完方才发生的事情后,问了一句,“我记得,你之前是不是也干过类似的事情?”
赵西泽“嗯”了一声,“跟我哥一起吃饭那次。”
过了几秒,他又说了句,“反正日后再见的可能性也不大,这样拒绝对方也更容易接受一些。倒是,把我哥给吓住了。”
过多的话赵西泽没有再说,徐州阳也没再问,毕竟赵西泽的家庭关系比较复杂,傅镜时也是他不经常提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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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回到民宿已经十一点多了,洗漱收拾完,准备休息之际,嘟嘟却闹腾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它白天睡多了的缘故,为避免打扰到程柠休息,陶南溪抱着它从房间走了出来。
深夜的山里还是有些凉的,陶南溪走到大厅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大厅里有人,灯亮着,因为民宿还未正式营业,他们出发去烧烤之前,徐州阳让工作人员都先下班了。
不知道是他们之中的谁,这么晚了也还没睡,陶南溪循着光走了过去。
回来那会儿,赵西泽本来是想让徐州阳单独给他开一间房间的,因为他感觉自己还不怎么困,就打算先写一点稿子,等有了困意之后再睡觉。
谁知道徐州阳这货,竟然矫情兮兮地跟他说,果然是感情淡了,有了喜欢的人之后,现在跟他睡在同一个房间都不愿意了。
赵西泽懒得和徐州阳掰扯,拿过房卡说了句:行,你可别后悔。
然后,半个小时后。
在赵西泽连续的敲击键盘声中,徐州阳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枕头扔向了他,“泽啊,你小声点。”
当时,赵西泽的灵感正盛,任由枕头砸在了他的身上,没做出什么反应。过了一分钟,第二个枕头朝着他的后脑勺砸了过来,徐州阳哀嚎道:“啊……你小点声吧!求你了哥,我真的睡不着!!”
“自己入睡困难还非要跟我睡一块,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吗?”赵西泽烦躁地骂了徐州阳一句“有病”,抱着电脑、拿着鼠标从房间走了出来。
大厅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沙发旁那盏落地灯孤独地亮着,灯光昏黄暗淡。
赵西泽穿着烟灰色的睡衣、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微乱的头发看起来比平日柔软,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速地移动,赵东东正安静地躺在他脚边睡觉。
寂静无声、灯光暧昧的空间中,赵西泽键盘敲字的声音很难被忽略,一下一下,像敲在陶南溪跳动的心脏上面。
赵西泽抬起头,看到来人是谁,他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关心地问了句:“感冒了吗?”
陶南溪抱着嘟嘟走过去说:“没有,就是感觉有点凉。”
“睡不着?”赵西泽又问。
“嗯。”陶南溪点点头,编造了个谎言:“过了平时睡觉的那个点,就不困了。”
“那坐一会儿吧。”赵西泽言简意赅道,等陶南溪坐下,他把沙发上的毛毯伸手递给了她。
“谢谢。”陶南溪接过来,低声道。
“不客气。”
片刻,赵西泽收回视线,向上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低头继续打字,眼下这个剧情点还差几百字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