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周舒锦一袭素衣身笔直地跪在了知州大人面前。
随着一声响亮的惊堂木声,堂上身穿绿色官袍头戴乌纱的中年男子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口问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民女周舒锦状告小娘卢氏伙同管家陈大谋害我周家27口性命。请知州大人明察,替我家洗刷冤屈!”说完,她不卑不亢地向对方施了一个深深的叩首礼,语气坚定且有力量。
知州点点头,吩咐师爷呈上了先前的卷宗。经过一番查看之后,许是觉得事情确有蹊跷他又将知府解大人、小娘卢氏以及管家陈大传唤到了堂上。
“卢小娘,周家小姐状告你伙同管家密谋杀害周家27口人,这罪名你认是不认?”知州大人眼神凌厉地盯着堂下的妇人语气严肃且强势。
“大人啊,民妇冤枉!死了的周家人分明是感染了痢疾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卢小娘半跌坐在地上抽泣的声音震天响。
“谁家得了痢疾浑身会黑成那样子?这分明是中毒!”周舒锦懒得看她装糊涂直接戳破了她的谎言。
陈大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生怕知州大人往这方面想。于是,他连忙训斥周舒锦:“你个小屁娃娃知道什么,仵作已经验过尸体根本不是什么中毒!”
陈大声音刚落,围观群众便开始讨论了起来:
“是啊,小屁娃娃的话哪能相信?”
“就是就是,刘仵作可是咱们这经验最老道的是不会验错的!”
“我看不见得,前几年我远房亲戚得痢疾走的我可没见他身上发黑。”
“肃静!”知州大人用力拍了一下惊堂木转头就问堂下的刘仵作:“你可确认周氏一族并非中毒?”
刘仵作信誓旦旦点了点头,坚称验毒的银针没有反应。
周舒锦在一旁无语到翻白眼:还真是无知!只有含硫的毒物遇到银针以后二者发生硫化反应银针才会变黑,如果毒药里面不含有硫这个元素,那么银针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
“大人明鉴,不一定所有的毒都能用银针验出来!”为了尽快促成案件重审,周舒锦也顾不得原主的身份,当堂推翻了刘仵作的说法。
话音刚落,满庭皆惊。
“老朽验尸三十载,还没见过银针验不出来的毒!”权威被挑战,刘仵作气得七窍生烟。
周舒锦并没有理会刘仵作而是转头请求知州允许她当庭做实验。知州沉吟片刻同意了她的请求。
不一会,衙役按照周舒锦的要求带来了一只小兔子和一把带有白色伞状花苞的不知名野草。
周舒锦拿起野草向众人解释道:“这种草叫做毒芹乃是剧毒之物,误食之后极易致命。”
“不对啊,这草药不是治筋骨疼痛的吗,怎么可能有毒?”人群中的一名郎中认出了这种植物当场质疑起了周舒锦的说法。
面对质疑,周舒锦不慌不忙地揪下了毒芹的根部丢给了兔子吃。
不过片刻,原本活波乱跳饿的兔子便倒地不起浑身疯狂地抽搐很快就饮恨西北了。
看到如此情景,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惊讶。那名郎中更是眼睛瞪得极大连连喊着不可能。
“毒芹的叶子确实有治疗风湿骨痛的作用但是它的根部却有剧毒。”周舒锦瞥了一眼已经惊呆了的郎中淡淡地解释道。
说完,她在众人惊讶和佩服的目光之中快速从旁边拿起一根银针插进了兔子的体内。
当银针拔出之时众人又再度惊叹了起来--正如周舒锦说的那样,银针遇到毒物并没有变黑。
“这...这怎么可能!”刘仵作的眼睛震惊到都要瞪出来。他一把抢过银针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不得不当众承认周舒锦是对的。
刚才发生的一切知州都看在眼里,他由衷的佩服眼前这个小女孩的才情和胆识:“今天这个实验也让本官开眼了,只不过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面对知州的问题,周舒锦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毕竟,她总不能说自己在现实世界是知名法医吧?也不能跟他们讲法医学学生不但要学解剖还要学化学和药理吧?没人信不说没准还会被当成奇怪的人关起来。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之时,身后传来了宋家大郎宋伯齐骄傲的声音:“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妹妹生前可是个医学奇才。早些年她在皇宫里当女医官时还给皇帝治过病呢,这丫头跟着他娘耳濡目染也不足为奇!”
“什么?原主的母亲是医官?可为什么我在原主的记忆中读取不到相关的东西呢?”舒锦虽有疑惑但这无疑是最好的解释,所以她选择默认了宋家大郎的说法。
“既然之前的验尸记录没办法证明周氏一族不是死于毒杀,那本案有再审的必要。”知州思忖再三决定案件重审。
听到案子要重审,卢小娘和陈大面面相觑神情变得也有些慌张起来。
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