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旷一般都不会细看,后宫和命妇的事多数都是她做决策。
沈旷从奏章中抬眼,似乎见秦砚心情不错。
原以为那天是他唐突了,后来回想起,似乎有那么些出格,会让皇后不喜欢。
毕竟此前从没做过。
也是,他的皇后十分端庄,端庄到他根本不知道什么能让皇后高兴。
能让她多看两眼的东西不多,若无可试,可能也就那一种可能了。
傅庭安说得没错,凡是多试试。
“若无它事,臣妾先行告退。”秦砚端庄得体的行礼告退,心中却是想着如何找机会把前几天的事进行下去。
可这离这个月十五还远,秦砚只能故作端庄,静静等待。
不过到了初十,广华殿就来了人,说是新来了几箱海鱼,凤仪宫的厨子做的好吃些,沈旷便过来用了晚膳。
秦砚了然,果然还是要皇嗣的着急些,早知道她也就不着急等着坐享其成就好了。
这次沈旷没说要走,秦砚也没说要赶人,气氛和谐的直接入夜放下帷幔,一切都很默契。
各自心怀鬼胎。
秦砚理直气壮给自己打气,当了三年贤淑妻子,现在提点存款怎么了?这都是她此前付出的回报。
但她也没那么直白,说些有的没的,一时沉默之后,都该进入自己的主题。
“陛下,臣妾那天……”
她其实很忐忑的,不知沈旷是什么意思,毕竟这人之前都冷冰冰的,一副不近女色的样子。
谁知道他那天是为了皇嗣抽风还是昏了头。
秦砚咬咬牙,这辈子没说过这么不害臊的话。
“没有说不喜欢的意思。”
又是一室寂静,静得可怕,秦砚都能听见自己“扑通”的心跳声,等着面前的人的回应。
亦或是目的不纯,心中有些不安。
但没过一会就听见沈旷翻过身来,男子的呼吸扫过她的脸颊。
静了一会,沈旷突然出声,好似放松了下来轻笑一声,“还得等朕按着你来?”
秦砚捻着被衾,半晌反应过味沈旷这话什么意思。
她抿抿嘴唇,先是松了口气,再安慰自己占便宜的事,主动点不吃亏。
但这怎说也是第一次,占便宜。
秦砚靠近了些,伸出手哆哆嗦嗦胆子不大的样子隔着衣服胡乱的找了半天,身前的冰山终于有了动作。
“皇后。”沈旷按住她的手,“给个痛快?”
让她自己来的是他,嫌她慢的也是他,事真多。
秦砚越急越乱,一时气馁,不怕死地说:“那您自己解?”
沈旷瞪了她一眼,他好像发现最近皇后胆子越来越大。
秦砚缩了缩头,这事沈旷也没跟她练过,这不能怪她。
沈旷无奈,拉着她手找到了衣带。
秦砚这才发现沈旷的手也有些发烫。
绕过繁琐绳结后,终是得偿所愿。
秦砚游离之间,觉得挺高兴,也不管沈旷什么情绪。
比起活络的心思,秦砚手上显得老实本分多了,不敢什么大动作。
但沈旷仍旧屏息,像是猛虎看着落在花上的蝴蝶,轻轻一动那手都要缩一下过一会再贴上来。
皇后的手养得很好,除了提笔练出几处薄茧,像是锦缎滑过一般,挺锻炼忍耐力。
不过秦砚这才发现沈旷胸前并不平整,偶尔能摸出细细小小的伤疤。
瞬时一些有违礼仪廉耻的想法都没有了,她的手覆上右侧那个明显的伤痕,伤疤愈合膨出的部分久久未能消散。
秦砚轻声问道:“这是……?”
“禾盛二十六年,在漠北打金纣。”沈旷闭了眼。
禾盛二十六年……
那年北边都不太平,她的兄长也是在那时战死沙场。
秦砚那时很不喜欢武将,就因为刀枪无眼,哪天伤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疼吗?”
“没感觉。”
圆洞一样的伤疤,那是枪伤,却被淡淡一句“没感觉”轻轻带过了,戳个血窟窿能不疼吗。
秦砚抿嘴笑笑,眼睛眨着却是要挤出眼泪来,仗着昏暗以为沈旷看不见。
金纣郡王善枪,在邻国肆意杀戮,不少邻国将领败于他的枪下。
沈旷遇上他那年应该只有十九岁。
秦砚猛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牵起沈旷的右手,摸向虎口,问:“这也是?”
沈旷右手虎口有道伤疤,像是利刃所开,伤的极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现在惯用左手。
“嗯。”
“没输,废了他半条命。”
秦砚扯出些微笑,天生要强,嘴上都不带输人的。
“那能没听说吗?您回长安那天可热闹了。”
都以为沈旷遇上金纣攻打可能活不下来,结果却是金纣被打得退兵,那骁勇善战的郡王遇上了硬骨头,余生都的在床上度过了。
沈旷回长安的那天满城百姓出城相迎,她本想在那回来的将士中寻个人,但问了一圈没见到,索性也就在茶楼上凑了回热闹。
三皇子沈旷骑马走在队伍最前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