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保住你的满分吧……操,你干什么?把我卷子还我!”
周锦羽简单浏览了一下他的卷面,整篇的字迹那叫一个狂草派,没好意思扣卷面分大概是老师手下留情。
“啧,看够了没啊,难道你是在欣赏我独特的笔墨?咋样,和爸爸人一样帅吧?”
“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当然,”程西转起了黑色签字笔,“不就是最后一道式子答案算错了吗?这都是小事儿小事儿。”
“不。”周锦羽用红笔在其中一条步骤上轻轻划了一道线,指给他看,“这里,公式记错了,发现没。”
周锦羽这一句话有如醍醐灌顶。
这是个中档题。拿到卷子后,程西其实已经重新算过很多遍了,怎么算都是这个错误答案。只不过因为问题比较小,他就想扔一边不管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错因。
当然了,他也好面子。
“……用你教我?”程西把卷子折两下扔进了桌肚里,心情跟莫名吃了一嘴灰一样,刚和班长讲话的那种喜悦全都被冲碎了。
想着想着,他眼皮就开始打架,嘴巴里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拽什么啊……就你能,你什么都强……”
葛天天吃着冰糕从外面回来,路过他的床铺,还惊讶地看了好几遍钟,“我靠,咱西爷怎么直接累趴下了?这才几点就睡了,不像他作风啊。”
任子恒:“切,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接新生有多累吗?你俩没去是不知道,我和程西一直站到天黑好不好?累死了简直,接新生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葛天天:“哎,那你看到你那学妹没有?”
任子恒:“我正要跟你说呢,太绝了太绝了,那学妹本人比照片还漂亮,个子不太高,但是属于萝莉那一挂的,太合我胃口了。”
葛天天:“卧槽,我柠檬了……早知我也咬咬牙去捞捞漂亮学妹的。”
文颂:“一群空好/色的肤浅之徒。”
任子恒:“嘿我说大文人,你就是块木头吧,人不好/色还能叫人吗?就你这样天天闷在屋里作诗,一辈子都找不到对象。”
文颂合上了诗集,缓缓道:“我这一生,梅妻,鹤子,足矣。”
任子恒:“……好高雅哦。”
葛天天:“……你开心就好,呵呵哒。”
“松开我周锦羽!”
三个人聊天聊得好好的,突然见床铺上睡着的人诈尸般地弹坐了起来,纷纷吓出了一身冷汗。
程西做了一场噩梦。
这个梦实在是不可言说。
他不明白,只是睡了一次而已,而且是在醉酒的状态下。明明也不是多好的体验,怎么就能做这种破梦?
葛天天跑过去一看,好家伙,程西前面刘海儿都被汗浸成了条形码。“你是怎么了我的西爷?!做噩梦了?啊?你没事吧?”
程西停在原地好久,才慢慢从梦中抽离,回到现实中来。
他掀开了被子,看到某些令人尴尬的东西之后,迅速又盖了回去。
祈祷没有被葛天天看见。
“……没什么,就是梦见鬼了。”程西说话的间隙,不着痕迹地在被窝里把短裤提好,然后拿起了手机。
[拾破烂的]:现在,下楼
[程东南北]:你在楼下?
[拾破烂的]:校区合并,刚搬过来
[程东南北]:……
[程东南北]:要我下去干什么?我并不太想看见你
[拾破烂的]:还你帽子
还帽子?
[程东南北]:等会儿,你不是说扔了吗?
[拾破烂的]:谁知道你这么好骗
[程东南北]::)
行吧,既然是良心发现还帽子,那这一面是必须得见了。
程西抓抓他那鸡窝般的头发,移开被子下床,“我下楼拿个快递。”
程西刹着人字拖鞋,顺便把门口两袋垃圾也拿着下楼。
去男寝宿舍楼后面扔完垃圾,他一转身,在小树林后面看到一团漆黑的人影。
是的,虽然漆黑,但他能看出来是一个人。
还是一个男人。
还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最起码比他要高……半个头这样。
虽然说现在天黑了,小风一吹,树林里的树叶沙沙作响,黑暗中冷不丁站个人,确实挺吓人的。但是程西天生就胆子大,从来也不信什么神什么鬼的,从来就不怕这种唬人的东西。
他直接两个大步子过去,扒开垂在面前碍事的树枝,“请问你是……”
真鬼是没看见,倒是看到一个讨厌鬼。
周锦羽站在林间小道上,一手轻搭在行李箱的把手上,一手随意插着裤兜,一对桃花眼半张,说不出的散漫和慵懒。
程西看得很清楚,他头顶戴的,就是那顶鸭舌帽。
“站在这儿吓唬谁呢你?”
“吓到了?”
“开什么玩笑,就凭你也想吓到我?太抬举自己了吧。”程西抱着手臂,切入正题道:“还我帽子,然后麻溜走人。”
周锦羽也没废什么话,轻捻帽檐摘下,往程西脑袋上一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