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就好。”
“成王妃性子与世子妃截然不同,到时候我们少说话就好了。”元真笑笑,“反正以后也是少来往的。”
这边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元真这才腾出功夫询问肖娘子,“你这几日可去魏府看过魏大夫人,她如今如何了?”
肖娘子依旧摇头,“还是老样子,药方子是我与宋大夫商议了许久才定下来的,所用的一应药材也都是最好的,可就是丝毫不见起色。”
魏渊也曾请太医上府诊过,除了让继续喝药,太医嘴里便只有一句魏夫人郁结于心,为心结所困,若想病愈,唯有打开心结。
心结心结,若真那么好打开,也就不必叫心结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元真皱起眉沉吟道:“姑姑,我想去魏府走一趟。”
肖娘子微微一惊,问道:“姑娘可想清楚了?”
自打他们入京以来,这京城里就有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尤其元真前两日,还得了如此大的恩典。
阖宫上下的赏赐,位同县主的仪制。
还有自由出入宫廷的令牌,便是亲王之女也没这个待遇。
元真点点头,“自然是想好了才跟姑姑提起的。”
这些日子给元真下请帖的人家并不少。
元昭在外行走,的确和很多人接触过,元昭性子活泼,机敏却也好客,虽是知道众人都是怀揣着任务而来,也依然真心待人,少年郎最是洒脱肆意,他们其实也不好意思多探听,可家中老爹的命令却不能不从,他们按照长辈的叮嘱小心翼翼的问过之后,得到的答案却是“不知道”,少年们傻了眼,元昭却只是笑,“在山东是我母亲当家,在这里是我妹妹当家,这些东西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都推到妹妹身上了,他们要是再问,可就太不是个东西了,少年们垂头丧气地回去复命,完了还要埋怨老爹一顿:那穆元昭看着是个真心待人的,又毫不骄矜,就为这一遭,搞得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些人这才又换了心思,改让夫人们下帖去请穆五姑娘。早该想到穆家作主的是那个小姑娘,她年纪最小,随行又没有长辈,穆家没道理让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跟着来。
这京中可不是谁都能来得的。
想邀元真过府一叙的拜帖如雪花般送上门来,几乎堆满了元真的书房。
之前能推得掉,一是因为安阳郡主在得到元真的同意之后,放出风声说元真会去崇阳侯府参加中秋宴,二是因为元真到现在为止哪家的邀都没应过。
哪家的约都没应,她们的念想也没那么强烈,但元真要是去一趟魏家再回来,后面再想推,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肖娘子思量道:“不能让五少爷去吗?五少爷这几日也曾遇见过魏大少爷。”
元真摇头,“哥哥去,见不到魏大夫人。”
魏府有四房,大房与四房是嫡出,但魏大夫人病重,魏四爷远在蜀中,所以如今魏家出面主事的是二房和三房。
元昭若去,魏家二爷和三爷是不会给他机会见到魏家大房的人的。
肖娘子还是犹豫,“姑娘亲自上门,还是……”
元真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说,“父亲一直惦念魏家,我本就该去拜访魏大夫人。”
从魏征去世时,穆长栒便一直想去魏家一趟,但先帝一直视穆家为眼中钉,穆长栒不敢妄动,后来新帝登基,可济南府事多,就一直耽搁到现在。
穆魏两家关系一向不差,便是穆家离京之后与京中少来往,也还有个穆尓萱在魏家。
穆长栒时常会跟儿女提起魏征。穆长松虽是穆长栒的大哥,但他身为穆国公府的嫡长孙,要担负的责任过重过多,平日里少与弟妹来往,而穆长柏则与穆长烨关系更好些,两个人疯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小弟穆长栒。魏征与穆长栒年岁相近,两家关系又好,幼时玩耍习武,都是魏征和穆长栒一起。
十几年前的西北失地,是被年仅十七的穆长栒所收,建宁帝自己平平,所以最忌少年天才,穆家出了一个穆长松已是要命,谁知又能出一个穆长栒。穆长栒是一战成名,却从此再也不能踏进西北。
这些年里建宁帝把他调来调去,魏征就一起陪着他,但无论是打倭寇还是追海盗,只要穆长栒做出一点成绩,就立刻会被建宁帝调走,没有一个地方能停留超过半年,几次下来穆长栒便回过味来,建宁帝其实并不是真心用他,他心中的芥蒂一直都在。
就像建宁帝从来都没明说,却暗中限制穆长松出行一样。
想通之后,穆长栒便与魏征郑重道别,然后主动递了折子,老老实实回了山东,只做一个让建宁帝放心的闲散侯爷。
当年魏征身亡的消息传到山东时,穆长栒刚带着元真和元昭从小松山上下来,一进门贾悠就冲元真使眼色,让她和元昭赶紧回院。那日穆长栒看完二哥递来的信后把自己关在书房待了一下午,直到贾悠去敲门才红着眼眶从里面出来。
肖娘子再说不出阻拦的话了,她叹口气,“姑娘打算什么时候登门,我好去递拜帖。”
今日已经是八月十一了,元真算了算日子道:“八月十四是安阳姑姑设宴的日子,十三不宜出行,那便明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