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是管一大家子事务,唉!怎么还没到?”
裴夫人尴尬笑笑,对着礼郡王妃的冷脸子想说话攀攀关系,又着实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她本想借着替孟玉嫤解释的机会,话里话外暗示孟玉嫤不懂礼数,在郡王妃面前给她上眼药,再引入孟玉嫤与周衡来往密切等话题,以便谈起退婚之事也能多占点便宜,只是试探之下,礼郡王妃并不接茬,还不太想理她的模样,只好作罢。
门外的孟玉嫤正巧听见这话不由在心中冷笑,随即挂上笑脸跨步款款走进来。
“臣女见过郡王妃,方才有事耽搁,让您久等了。”
孟玉嫤自幼接受良好教育,什么规矩礼仪都是顶好的,一言一行也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因齐国公生前与礼郡王有些许交情,虽说算不得特别深厚,但通过礼郡王妃愿意保媒来看,也算是愿意给脸面的关系。
“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刚来不久,你们姐弟近来可还好?”
礼郡王妃自己没有女儿,所以特别喜欢像孟玉嫤这种长得好,又乖巧大气的姑娘,说话时连语气都不禁温柔许多。
“托王妃的福,一切都好。”孟玉嫤含笑回应。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客套好一会儿,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人在旁,裴夫人好几回想插嘴都没插上。
半晌儿过去,孟玉嫤好似突然发现裴夫人的存在一样,笑容收敛几分,敷衍地福一礼,唤道:“裴伯母。”
行完礼就没有下文了,三人先后落座,开始谈起正事来。
“两家的婚事乃本宫出面保媒,结两姓之好,如今两个孩子有缘无分,既然走到要退婚的地步,本宫自然不能置身事外,现在此做个见证,两家的婚事就此作罢,二位皆没有意见吧?”
礼郡王妃顿了顿,目光扫过下首的裴夫人与孟玉嫤,见她们皆颔首认同,才继续说道:“既是见证人,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本宫不得不多说两句,若有说得不对之处,你们尽可出言。”
“好,有劳王妃。”孟玉嫤含笑应声。
“王妃所言自然是公正的,臣妇听您的。”裴夫人笑得谄媚,看得礼郡王妃浑身不舒服,不过倒是没说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话。
“既然如此,本宫就托大说几句。”礼郡王妃的目光停留在裴夫人身上,严肃道:“这门婚事是裴家先提出退婚,念及玉嫤无长辈做主,于情于理,原先定亲男方送来的聘礼不退,作为补偿留在女方家,不知如此安排裴夫人可能接受?”
“这怎么行?”裴夫人嘴比脑子快,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直到遇上郡王妃不悦的眼神才后知后觉自己失态了,忙解释道:“退婚也不是我裴家的错,属实是迫不得已,您不信问问玉嫤丫头,她与隔壁昌平侯什么关系,而且孟家父母双亡,谁知是不是有人命里带煞,我……”
“放肆!”
裴夫人始终觉得退婚都是女方的问题,故而找补解释时,话里话外的都将责任推到孟玉嫤身上,着实令人恶寒。
只不过她的话并未得到礼郡王妃的认同,还惹王妃生气呵斥。
“杜如兰啊杜如兰,亏你爹娘给你取了个好名字,你却半点没有兰的品性,一个长辈,说话做事如此不知分寸,即便嫁入侯府多年也仍然没有半点长进,今日当真让本宫开了眼。”
礼郡王妃面色冷凝,越看裴夫人越觉得不对劲。
“退婚一事侯爷可知晓?”
两个月前,西北边境异动,常山侯奉圣上之命运送粮草到西北,算算时间也快回来了。
裴夫人支支吾吾,梗着头皮硬说道:“当,当然知晓,臣妇已在信中言明退婚之意,也,也说了缘由,侯爷是没有意见的。”
“呵,你所谓的缘由就是将所有错处全推到玉嫤丫头身上?”礼郡王妃不再留脸面,直言嘲讽:“这段时间城内流传的沸沸扬扬的八卦可全都是你家怀义的,据本宫了解,他可真有本事,手都伸到宫中去了,也不知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你这个娘的意思?”
“误会,都是误会,那都是有心之人故意编排,我儿一向懂礼受规矩,相交都是朋友,哪来儿女之情的艳事?都是误会,误会。”
裴怀义受姑娘家欢迎在裴夫人的认知里算不得什么坏事,并且她还会为此沾沾自喜,认为是她儿子优秀。
“误会?呵!”礼郡王妃冷笑,回头看了乖乖坐在旁边的孟玉嫤,拍案给裴夫人两个选择,“既然今日都在这里,那便要将事情解决,要么聘礼留下,两家换回庚帖,签订退亲文书。”
“要么婚事且不退,等常山侯回来再谈此事,由他来分辨是非对错,也由他决定这份聘礼的去处,你们看如何?想来常山侯光明磊落半辈子,定然能给出最佳结果,届时本宫再过来作见证,彻底了结此事。”
“不行。”
裴夫人一听要等常山侯回来当场就急了,生怕礼郡王妃不给改口机会,忙放软语气,勉强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