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突然,孟玉嫤当即就愣在原地,石康与双儿也是满脸震惊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属下,属下……”
石康结结巴巴想替自家主子解释,却发现脑子一团乱麻,本就不擅辩论的他此时此刻脑袋空空,半晌儿也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眼看主子身影就要消失在视线中,他当即也顾不得其他,高声大喊一句:“爷,您等等属下!”
话音未落,他匆匆行一礼,嗖一下追出去了。
去他妈的解释,又不是他的错,谁唐突人家姑娘就该谁来赔礼道歉,罪魁祸首都没担心被误解,跑没影了,他一个护卫瞎操心什么?
如此想着,石康心安理得离去,剩下孟玉嫤主仆俩大眼瞪小眼。
悄然间,孟玉嫤红了耳朵。
……
外面的日子再悠闲自在让人流连忘返,也改变不了世人生于俗世,是个俗人的事实。
在庄子上呆了七日左右,腊月初八午时一过,吃完午饭的孟玉嫤就领着依依不舍的弟弟回城了。
回程的路上下了一阵小雪,行程略有耽搁,致使姐弟俩回到齐国公府时天色暗沉已入暮时。
管家忠叔一大早起来就收到小主子们要回来的消息,特意吩咐厨房多备好菜,午时不到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与期待频频派人出去打探情况。
他是孟家的奴仆,也是看着小主子们长大的老者,平日里孟玉嫤姐弟都敬他,把他当做半个长辈。
齐国公夫妻在世时,他是齐国公的得力助手,白氏身体不好他就府内府外操持,为了公府劳心劳力,忠心不二。
意外发生之后,府中一夕之间失去顶梁柱,他更是将管家身份利用到最大化,把能揽的事全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只为更好的护住姐弟俩。
“小七,你去厨房瞧瞧饭菜准备好了没?世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经不住饿,人回到就可以准备着上菜了。”
“好咧,叔,我这就去。”孟七撒开腿就跑,忠叔还想多吩咐几句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小子,总是如此毛毛躁躁,说那么多遍都不改,何时才能担大任,唉!”
忠叔不禁叹了一口气,抬眸朝巷口张望,如此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车队领头马车缓缓行驶过来。
刹那间,他布满褶子的双眼蓦然一亮,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
“快快快,姑娘世子回来了。”
车队稳稳停在门口,孟玉嫤姐弟俩一下马车就被一群人簇拥着入府,动静不小,连隔壁府邸的门房都忍不住探头多看几眼,滴溜溜打探,又机灵地跑去回禀自家主子。
得知孟玉嫤姐弟加已经回来,周衡看了看身旁已经收拾好的包袱,默默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很快便想通了。
如此寒冷的天气在外也不方便游玩,不如留在京城里,两家离得近,得闲就能过去串个门,偶尔还能蹭个饭,岂不美哉?
这般想着,周衡勾起嘴角,将包袱往远一点的地方一扔,舒舒服服躺回床上,望着床帐顶子缓缓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连石康何时进来灭灯都不晓得。
日子平淡无波,一晃三个月过去,时值三月季春,处处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厚重的冬衣逐渐被轻便的春衫取而代之,也释放了少年少女包裹一冬的青春活力。
天气回暖,外出走动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经过三个月的平静日子,京城迎来一桩大喜事,再度引发舆论风波。
碧辰公主与裴怀义的婚期定在三月中旬,也就是两日后。
整个京城上上下下都在议论此事,连带着孟玉嫤这个裴怀义前未婚妻也被人顺带拉出来说上一说,着实令人无奈。
有人觉得裴家姑娘命苦,失怙失恃后又没了好婚事,等她出孝都已经是双十年华的老姑娘,家世不复当年,人又比不得二八年华的小姑娘,恐怕再也寻不到什么好亲事了。
又有人认为连公主都爱不释手的裴世子,样貌学识皆很出挑,乃是极好的夫君人选,有这等珠玉在前,孟家姑娘退婚时装成没事人的模样,背后指不定在家里痛哭流涕后悔不已呢!
不然怎会整日窝在闺阁,连门都不出?
对于这等言论,孟玉嫤通常当做耳旁风,从不放在心上。
好在这世上也并非全是糊涂人。
一个身负婚约的人,无论男女,在明知自己有婚约的前提下还依旧我行我素与别的异性纠缠不清,那么这个人的品德本身就存在大问题。
那样的人即便样貌、学识再出众,也并非良配,孟家姑娘果断应下裴家退婚,还请了见证人,足以看出人家姑娘不糊涂,非只看表面的蠢人。
两种观念在各大茶楼酒馆不断对战,直至婚礼当日也未能真正辨出胜负。
孟玉嫤闲暇之余听到这些言论不过笑笑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