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指尖,向前又凑近几许,抬眼注视着江楚的眼睛。
“而我只不过是一介谋求名利的书生,似乎还要年幼你多岁,我初来此地便遇贵人,该我紧张。”
江楚的手臂随着松鹤凑近的动作,慢慢回收,他的手贴着青衫下平展的胸膛,向上游走,指尖朝上,走过交叠的衣襟,指腹触上锁骨中心凹下去的一小片温凉皮肤,滑腻绵细。
和他想象中的手感一样。
只停留一瞬,他便收回手指垂落身侧,低声带着气音道:“或许是我一见到你,周身血液就不自觉沸腾,我可能对你心术不正。”
好色之人一旦光明磊落的觊觎,便刀枪不入了。
“心术不正?可我们才刚认识。”松鹤没有回避江楚的目光,他目光如水,神色平静,“你并不了解我。”
“那就请松鹤先生给我一个机会。”多情面具陡然撕落,江楚恢复惯有的模样。
他稍稍歪头,挑了挑眉峰,不羁得笑:“我也不想以貌取人的,其实我更想和你深入交流。”
能有多深,就多深。
松鹤没读过那些全篇虎狼之词的话本子,自然没有听懂江楚的潜在意思。
他后退两步,错开距离,夜风从彼此身体间的缝隙穿过,毫不留情斩断无形中的胶着。
“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江楚道。
“好的,再会。”
松鹤转身朝书童走去,没有再回头,但他知道,他们会很快再见面的。
江楚远远看着那袭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稀薄的月色里。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指尖上的细腻触感仿佛还在,他就那么看了一会儿,回味悠长。
而后他双手背在身后,昂首迈下石阶,相当得意的吹着口哨,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走。
楚宅位于金羚城权贵云集的上东区,是先皇后楚樱离世前隐居的住所。
帝后不合之后,楚后再未踏足过皇宫一步,直至在这处闹中取静的府邸与世长辞,就连尸骨也不曾入葬皇陵,而是被江楚葬在了楚家祖坟。
江楚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迈过红木门槛,长腿大步往后院卧房走,绣着繁密金羽纹的长袍下摆在凉风里翻动。
他右手把玩着折扇,频繁打开又合上,时不时冲走廊那头提灯走过的婢女吹声口哨,惹得姑娘们头一埋,胭红从脸颊直染到耳尖。
张盛跟在少主子身后,冷漠无视,江楚若真是对府中婢女有兴致,他能高兴的当场表演一出太监娶媳妇。
怎么就对男人有那种兴致呢?男人有的他都有,到底图什么,哪有香喷喷的姑娘好。
曾经打马金羚的少年将军想不明白。
“把那个小书生带过来。”
江楚迈入房门,手中折扇被他随手丢在桌案上,扇柄撞上桌案上的青铜香炉,发出一声类似倥侗的悠长声响。
张盛得到吩咐,退到不远处,招手唤来在后院伺候的近侍。
香炉里燃着名贵的龙涎香,是本朝修真门派向朝廷的上贡。
龙涎香解倦舒乏,安逸中催生着身体本能的欲望。
江楚半躺靠在圈椅里,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伸长,居上的脚尖左右晃着。
为了坐得舒服,他扯松了辍着墨玉的腰带,原本整齐交叠的衣襟此刻松垮半散开,让他浪荡纨绔的身份愈发贴合。
“公子。”娇滴滴的一声喊,带着清晰可闻的喘息。
书生进去后,张盛冷面垂目,把门关上了。
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还是聋了好。
江楚抬眼,看着小书生身披一件轻薄的月色寝袍,娇嫩柔软的躯体在那件袍子底下若隐若现,衣襟半落,露出一大片光洁皮肤。
小书生跪在江楚脚边,动作轻缓的给他捏腿。
他的身下,是盛开着扶桑花的深蓝色地毯。
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去,勾起小书生精巧的下巴,拇指在嫣红的唇瓣上抹过。
小书生在一声娇喘中软下腰身,靠在了江楚腿上,双肩轻轻颤抖。
江楚一只手撑头,居高临下半垂眼帘,望着那具娇软好欺的身躯,一息后,收回手指。
这个书生完美迎合他的喜好。
“我是真心实意想睡你。”他甚是惋惜的长长叹息。
小书生闻言一怔,抬眸望过来的眼睛单纯又无辜。
“你是真心实意来当细作的。”
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书生脸色骤变,瞳孔紧缩,那副温软可口的模样顷刻荡然无存。
江楚曲指敲了两声桌案。
门外暗卫应声而入,又在眨眼间带着书生离去,动作之快,书生甚至未来得及发出求饶的声音。
江楚望着门外的夜色出神,方才小书生进来时,他下意识想到了松鹤。
若是松鹤穿着那身衣袍跪在他的脚边,会是什么模样。
一想到松鹤,他就觉得那个送到嘴边又没吃到的小书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张叔。”江楚扫了眼门口站着的人,“安排人去调查今夜对弈珍珑棋局的人,从天盛过来的。”
张盛应声,颔首退到门外。
松鹤会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