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被疼爱的,谢秋水过于斥裸的目光落在松鹤脸上,自上而下游走,最终停在腰腹以下位置,若有所思。
凭什么别人穿书都可以睡主角。谢秋水忿忿的想,她的视线再次落回松鹤那张美到雌雄莫辨的脸上,无声呐喊,放下这个美人,让我来!
谢秋水的目光过于放肆,松鹤不做声,半垂睫羽退开半步,眼尾的碎光里闪过几许锐利,这是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接收到不敬之时,下意识反应。
江楚直接皱起眉头,走上去两步,身体挡在松鹤身前,扇柄“啪”一声敲在谢秋水肩头,眼底迸出几粒火星,明晃晃宣誓主权。
漆黑夜幕,那轮孤零零悬起的冷月渐渐被墨色云团遮去一半,意兴阑珊望着夜下男女,百无聊赖谋划着一场风动。
“劳烦谢大掌柜给我们烤几串肉。”江楚笑着,眸光里涌动着明显愠色。
“好勒,大金主您请好。”谢秋水一边在心底苦哈哈吐槽“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社会”,一边回到烧烤架前,烤肉动作娴熟至极。
“谢姐姐,再给我也来五串。”
“我也要。”
……
姑娘们都是风月场里的人精,一看谢秋水坐下,打着圆场争先恐后坐回去,抢那些烤熟的肉串吃。
江楚对她这些奇奇怪怪的用词并不在意,倒是对松鹤有些紧张,他转身想要安抚松鹤的情绪,“谢姑娘烤的肉串,保证你从未吃过。”
他作出邀请的手势,率先在烧烤架旁坐下。
松鹤不是会与姑娘计较的人,提了提宽大衣袍,坐在江楚身边。
肉串被灼热橙红的炭火烘烤着,“滋滋”冒油,热油汇聚在一起,越来越大,终于坠落,掉进滚烫的炭火里,登时炸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像是流萤。
与此同时,刺鼻的青烟升起,被一阵陡然袭来的夜风吹乱。
松鹤借着躲避青烟,自然而然地往江楚身边挪了挪。
这个举动让江楚很受用,先前被拒绝带来的气馁和挫败一扫而空,猎鹰再次斗志满满,而将将升起的那边对松鹤身份的疑虑,也在这缕妖风里被吹散了。
肉串很快被烤好,谢秋水把烤肉分给大家,又额外为江楚烤了十串韭菜,遗憾的是江楚并不理解韭菜的寓意,这让她再次生出穿越者独有的孤独感。
就在她从婢女的托盘里拿过一壶果酒,准备举酒邀月的时候,猛然发现,月被乌云遮住了。
“变天了,大家远离火炉。”
她话刚落,原本温煦晓风就像就像被轻博了媳妇的江楚一般,瞬间变脸。
狂风肆虐。
“少爷,怕是要下雨,还是让家仆们赶快收了吧。”管家提着灯过来,灯罩被风吹得来回摆动。
姑娘们离开火炉,远远站着。衣袂、披帛在妖风中飞舞。
“好,今夜就到这里吧,张伯,你驾车送谢掌柜和姑娘们回去。”江楚吩咐道,“另外安排其他人用马车分别送众人到家。”
楚宅的家仆训练有素、动作麻利,再加上江楚不是第一次组织这样的聚会,因此收拾残局的速度超乎松鹤预料的快。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楚宅门口十几辆马车在马鞭的清脆声响中,朝着各方向有序驶去。
而后院里招待友人的残酒冷羹、长琴棋枰也都一应收走。
做完这些,大雨在一声春雷中骤然泼下,雨急且大。
“府里马车不够用,今夜,你暂留府上,可好?”
江楚望着回廊外暴雨如银柱,噼里啪啦砸在地上,他终于说出盘算在心里的话。
松鹤和他并肩站着,他们的身后,就是江楚的起居室。
家仆都被支走了,这个院子里很安静,只有暗夜风雨声。
江楚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他转身微仰头,注视着松鹤的眼睛,“一定要回客栈吗。”
松鹤掀着衣襟,把外衫脱了,拿在手里。
江楚张了张嘴,看着他脱外衫的动作,大脑里“嘭”的一声炸开一朵璀璨烟花,炸得他无法思考。
“你在勾引我。”江楚深深吸了口气,清越的嗓音在这一刻带着一丝沙哑干涩。
“没有。”松鹤回答得坦荡磊落,一脸正色,“都湿()了,难受。”
他的睫羽上落了一滴水珠,随着眼帘眨动,水珠晕开,湿润了眼尾,在烛火下,一片湿漉漉的水光。
这次,不止一朵烟花在江楚脑中炸开,他的心脏跟着烟花一起剧烈跳动,毫无章法,声如擂鼓。
“还说不是勾引我。”江楚逼近一步。
松鹤两手拧了拧外衫,水珠被淅沥沥挤出,“方才你撑伞的时候,伞被风吹得倾斜,雨水顺着伞骨尽数淌在我的左肩。”他一脸平静得说。
确实如此。
“我让婢女为你准备热水。”
江楚决定,哪怕这人真是朵单纯的小白花,他也不准备放过他。
棋逢对手的感觉,猎鹰骨子里的征服欲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