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皮肤很白,只不过和松鹤在一起的时候,就白得不那么明显了。
他轮廓间棱角分明,再加上平日里行事作风向来大开大合,也就没人将他和柔美一词联系在一起。
此刻,发冠摘下,乌发散落于肩,水雾氤氲柔化掉一身锐气。少有得像极了宛月人的婉秀长相。
凤眸若三月春水,山黛描尽青眉。
“不了,我洗过了。”松鹤从屏风后走出,手上拿着一件白绸里衣,他看着水雾里的人,蓦地想起,传闻宛月楚皇后当年名动九州,眉目入尽丹青。
“哗啦”一阵水声,江楚走了出来,朝松鹤走去。
地板上的短绒地毯淅沥沥淋l下一片水l迹。有水珠沾在没被修剪到的纤长羊绒上,珠面晶莹剔透,映射着跟腱纤直的小腿,正往下淌l水。
那件白绸里衣被扬起,抛落在屏风上。
江楚双手撑在松鹤肩上,勾着唇角一笑,推着他往床榻去。
大概是酒劲上来了,没走两步,他突然一阵眩晕,双腿发软,猝不及防倒在松鹤身上。
纵使这样,却还不忘此行目的,抱着松鹤肆意孟l浪,一身水珠尽数蹭在松鹤那件雪色长袍上。
松鹤看着纤薄,手臂却很有力,江楚的身量只比他矮半指,他却并不费力就把人横l抱着放在了榻l上。
被抱起刹那,江楚大脑“噌”一下就空白了,几两微醺刹那惊醒。
他被美人抱起来了?
这也太没面子了,能重来吗……
幸好不过三五步的距离,很快就被放了下去。
江楚躺在松鹤宽大的软榻上,歪头看着松鹤坐在一边。
他的外袍染上了水,又被江楚扯得凌l乱,此时衣襟半l敞,松松垮垮挂在肩上,露出大半平直锁骨。
江楚的视线停留在那一片风光上,顿时就忘了一刻前的不悦。
他胳膊肘撑着床,试图坐起来,却发现四肢使不上力气,尤其小腹像有一簇火,向四周烧去。
靠,这酒的后劲儿也太凶悍了。
江楚猛然想起酒肆掌柜的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
“呵。”江楚尴尬笑了声,躺回床上,“宝贝儿,今晚喝的有点多,明早再疼l你。”
他伸手去拉松鹤的手。
“没关系。”松鹤往床尾挪了挪,握着江楚脚l踝,温柔一笑,“我来就好。”
江楚:?!
小腿被松鹤握着抬起。他的腿腹肌肉线条纤长,并没有鼓出的腿肚。修长若竹的指节正好可以一把l握住。
肌纤劲韧十足。
“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被你身上恣意不羁的气质所吸引,走到现在,虽然很意外,但是我很喜欢。”
吻若柳絮轻轻落在腿腹上,松鹤淡淡说着,把腿放在自己腰l侧。
江楚全身肌肉一紧,瞪大了一双凤眸,漆黑的眼底写满震惊,眼前的发展与他预料的完全南辕北辙。
他预想过无数次美人在他身l下的模样,却唯独没有想过现在这样——
莫非美人想自己……动?
这……
这怎么好意思辛苦美人来呢。
“呵。”江楚挤出一个苦笑,“听话,宝贝儿,怎么能让你累着呢。”
我还是想自己掌握主动权……
“我不介意。”松鹤敛着眼帘,手指在江楚腹上按了按,“你温度很高。”
江楚咬着牙根,没让自己闷哼出声,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体温很高,那壶杀千刀的“助l兴”酒几乎被他一人喝了干净。
此刻,他周身血脉里仿佛有万千火蚁噬l咬,滚烫中还带着酥l痒。
“那你,来?”江楚额角已经忍出了一层细密汗珠,他的理智和清明也在被原始的豫望拉扯着,往下沉l伦。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美人坐着,对他来说会不会有难度。
接着,他被美人手上的动作激得全身一颤,再次睁大了双眼。
松鹤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唇。
那双不可置信的凤眸里倒映着的,是美人蛇温柔款款的模样,那是真正的猎人撕下伪装,将要把猎物拆吃入腹的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