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悲哀。
赵玉婪的身边真的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他从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
“赵祁。”她张开嘴,吐出两个清晰的字。
赵字国姓。
书生眯着眼看她,里面带着危险的意味,随即扬唇笑开,轻声道,“姑娘还是叫我书生吧。”
她松下一口气,又很快因为书生的下一句话而把心脏提了起来。
“二丫姑娘知道的还真不少。”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所以她连名字都是假的,只想浑浑噩噩的在赵玉婪身边苟活。
“先生瞒的也不少。”她鼓起勇气说了这样一句话。
即便她的手冷的发麻,手心全是冷汗,也不敢让自己看起来太过慌张。
她知道,如果书生想要杀她的话,能够轻而易举的在这里抹平她的痕迹。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在如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密林中点出对方的身份有多冲动。
书生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响起他轻轻的笑。
“姑娘别怕,姑娘不说,谁又知道在下姓赵呢。”
诡谲的语气在阴气森森的林中泛起一丝寒意。
她觉得头皮发麻,后脖子阵阵发凉。
用力握紧手心,刺痛带来一瞬间的清醒。
她张开发白的唇说:“自然,我见先生对赵玉婪倒还有几分真心。”
这是真话。
书生跟在赵玉婪身边的时间不短了,无论他背后是谁,他个人对赵玉婪也有不浅的情感。
书生暂时没有说话,他们一步一步的往里走,路上可以看见不少横死在路边的蛇,越往里走越觉得心惊。
好半晌,才听到书生冷冷清清的声音。
“不劳姑娘费心,姑娘做好自己便可,在下倒是不知道姑娘对王爷有几分真心。”
略有几分嘲讽的语气让林不盏心脏缩紧。
她猛地抬起头,着急地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他!”
“哦?”书生挑起了好看的眉。
她滞住了。
一个同样隐藏着许多秘密,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她确实没有想过要害赵玉婪。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赵玉婪早晚会死,她只是……也没有想过要救他。
无声的沉默化成了树林中寒冷的风。
她伸手夺过书生为她撑的伞,一手提着裙摆,迈开大步向前走了过去。
书生眉梢微扬,扯了扯嘴角,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越往里走,死去的毒蛇越多,林不盏竭力控制着想要逃离的恐惧感,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路往里走。
很快就在一棵树下看到了坐在那里的赵玉婪。
他在为自己上药,咬着绷带,熟练的为自己包扎。
是了,这些伤都是他自己处理的,即便是书生也不会轻举妄动的靠近他。
看着他独自在树下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模样,那张冷锐的脸像一头孤狼。
听到她的脚步声,赵玉婪也没有停下动作,更没有抬眼看她。
只是包扎的速度快了起来,却被树缝中落下的雨滴浸湿了绷带,有序的动作开始变得杂乱。
她一边走过去,一边在心里感叹,还好只是小雨,也没有打雷。
放下手里的伞,她蹲在赵玉婪的面前,伸手要去帮他处理伤口,赵玉婪却蹙着眉躲开了她,她想也没想的一巴掌拍了上去。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她烦躁的“啧”声在树林中异常醒耳。
赵玉婪抬眼看向了她,狭长的丹凤眼冷傲高贵,现下却深深沉沉的有几分别样的情绪。
打都打了,林不盏也懒得去想,干脆一把将他的手扯过来,看着上面糊的乱七八糟的药膏,一言难尽的抿了下唇。
随即看到他手上杂七八杂的牙印,她眉心猛地跳了一下。
“你有病吧!”
在这里撒气,让毒蛇咬他,然后毒蛇再被他毒死。
这是干什么,享受自虐的快.感吗。
赵玉婪被骂了一句,眉头皱起来,立马又要摆起自己王爷的架子。
“二丫,你好大的……”
“闭嘴吧你,你看你的手被咬的跟马蜂窝一样,丑死了!”
有密集恐惧症的都得被吓死。
她烦躁的不行。
一个丑字戳了赵玉婪肺管子。
他还没忘记林不盏最看重的就是他的美色。
“走开,本王不要你管!”
赵玉婪甩开了她,又用力扯下袖子挡住了自己的手。
行,又本王了!
林不盏气的头顶冒烟,但她打定主意不会惯着他。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