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握:“瞧!这样不是更好嘛!”
“……”
紫微大祭司冷冷甩开她的手:“女君自重。”
“可,是你先抓的我。”凤君提醒道。
紫微大祭司被噎了一句。
莫要与这厚颜无耻的女子掰扯。紫微大祭司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绪,冷着脸道:“把手给我。”
“你自己甩开的。”
紫微大祭司:“……”自遇见这个女子,他的理智似乎就在溃散的边缘徘徊。
刚刚,他绝对是疯了才说出“把手给我”这样的话,疯了才会觉得对方会乖乖配合伸出手来。
紫微大祭司陷入沉默,大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瞧不真切神情。
琉璃彩凤蝶环绕凤君飞舞。
凤君见驱赶不了,便也听之任之。她落落大方看着紫微大祭司:“衹澜,我为你而来,不会跑的。”
她这一句话说得随意自然,听在紫微大祭司耳中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无端地,他竟又晃了神。脑海深处,有一个与这女子一样的声音在说话,铿锵有力,坚定而决绝:“众生信我奉我敬我,我自要尽我之所能护佑他们!即使魂飞魄散!”
“幽篁!”几乎是下意识地,紫微大祭司喊了凤君一声。
彼时,凤君拾级而上,正在抱怨这五百二十一个台阶往上走比往下更累。
听到紫微大祭司着急忙慌地叫她,她回眸疑惑问道:“何事?”
回答她的,还是沉默。
紫微大祭司眉头拢成了两座小山丘,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术法惑住了。
凤君见他不说话,心下疑惑,但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便又重新开始爬石阶。
她一步步往上走,走了约莫二十个台阶,身后的大祭司终于动了。不过,他并没有急急追上来,而是亦步亦趋跟着。
期间,凤君回头看了他好几眼。他仍是没什么表情,但好像已经对凤君放心,没见采取什么行动来抓人。
自地洞出来,已是月上中空。
星河灿烂。明月清辉洒下,为凤君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光。那两只琉璃彩凤蝶一只停驻肩头,一只停驻指尖,翅膀一张一合,衬得她宛若误闯人间的仙子。
不对,她本就是实打实下凡的神君。
凤君凝眸浅笑,端的是风华无双。
在深夜寂静的小巷子里,一众白袍术士不禁看呆了。直到紫微大祭司出现在凤君身后,众人才回过神来。
而凤君的目光越过这些术士看向巷子外的大街。街上没有其他行人,只有一群术士押送着几辆囚车渐渐走远。铁链拖拽在地,哧喇喇的声响有些刺耳。
街边临近的另一条小巷子处,还停着四五辆囚车,术士们正像丢小鸡崽一样将从地下抓到的人丢进车里。
那些人脸色煞白,瑟瑟发抖着蜷缩在一起,竟都是些十岁左右的稚童。
浅红色的眸子里有凉意渐渐漫开。
巷子里的白袍术士们忽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笼住了他们。
凤君朝前走了一步。
术士们心底升起恐惧,不由地后退了几步。他们谁也没忘记,眼前这个女子曾一招击溃了他们合力的阵法。
紫微大祭司也是心中一凛,他明显感知到了凤君的杀意。就在他准备运起天地元气抵御凤君之时,凤君忽的敛起周身气势,笑着问道:“你们退什么?本君长得凶神恶煞吗?”
白袍术士们面面相觑,摸不准这女子究竟要做什么。
凤君朝前走几步,他们就退几步。在他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凤君行至囚车身前。
术士们立马警戒起来。
而凤君视线轻飘飘扫过囚车里的孩子,而后弯腰走了进去,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众蜉蝣之民中间。
术士们愣了愣,齐齐转头看向大祭司。
紫微大祭司绷着脸:“出来。”
凤君眨眨眼。
“女君觉得本座会蠢到把你和这些蜉蝣放在一起吗?”紫微大祭司冷冷开口。
“哦,懂了!”凤君恍然大悟,“你怕我劫走他们。”
凤君确实有这个想法。这些孩童因她之故被术士们发现,实在过意不去。方才她本是想施术劫走的,但眼下术士众多,动起手来不太方便。而且动静闹大了,或许就不是扰乱一两个凡人命运的事,而是扰乱天道秩序降下天谴了。斟酌再三,凤君及时收了手,决定先和这些孩子关一起,然后找机会遁走。
目的被识破,凤君也不再坚持,钻出囚车,拂了拂衣上尘埃,问道:“那你要将我关在哪?”
“本座五步之内。”
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