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九路,乃建康里最热闹、最富贵的街。世家小姐、夫人都喜欢在这逛,大梁最好的酒楼、首饰店铺等的总店都在这里。
“小姐,到了。”松枝挑起门帘,扶着芳菲下了马车。
芳菲跳下马车,走进华裳成衣里。
“哟~看看这是谁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芳菲表面不变,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低段位。
她提起下裙,跨过门槛。芳菲假装没听见,径直走过那个小姐。
“崔芳菲!站住。”这位小姐说着走上前,拉住芳菲。
芳菲无奈地转过身:“王使君,我今天没心情与你吵。放开。”
“是因为婚事吗?”王使君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使君我劝你明白,我们清河崔氏和你们太原王氏同为百年世家,双方关系盘根错节,我想你是明白的。’芳菲还是打算好好地说。
王树君却是收敛了点,但还是不死心继续道:”可惜啊~嫁了三皇子。“
”你也说了是皇子,我嫁给皇子不好吗?也总比你那个没出息的议婚对象强。“这件事情在世家之间不是秘密,王氏不知怎的找了个前几年中的举人,不过还是个白身。世家之间需要互相扶持,但也难免会落井下石。
”你!“
芳菲觉得没意思,每次出门碰见王使君都要与她理论,多了便烦了。每次她最后一个字基本都是“你”:“王小姐好走,不送。”说罢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姑娘,三皇子真那么……”松枝没有讲下去,还是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芳菲招了招手,:“小二。”
“小姐,有什么吩咐?”
芳菲:“要个包厢,再上几份茶点,顺便把黄莺叫来。”
小二推开门:“好嘞,您稍等。”
芳菲看着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快要下雨了,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的回家。芳菲漫无目的地扫视着,突然发现对面茶楼有个男人正盯着自己。她晃眼觉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索性也就不想了。
“奴家黄莺,见过大小姐。”门被推开,一位身着黄裙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
“不必多言。”芳菲转过头对松枝说,“出去把门带上,在外面守着。”
“诺。”
门被关上后,芳菲问:“怎样,查到没有?”
“回姑娘有了眉目。”
芳菲放下茶杯:“十五天,你告诉我只有些眉目,我还有一月不到就出嫁了,我没时间了。”
黄莺:“小姐别急,再给我们一周的时间一定查出来。”
芳菲冷静了下来,问:“好,七天过后我再来。但还是先把你们查到的信息先给我讲讲。”
“回小姐,提议赐婚的是吏部尚书宋河。不过宋河背后还有人,这次的事应该不是他的主意。”
芳菲:“你不说我也知道他别后还有人,几皇子?”
“正在查,不是太子就是五皇子,或者,是平南王。”
芳菲转着手上的茶杯,疑惑:“平南王?多久没听说这个名字了。”
“是,我们查到宋河的妻子与平南王府的首席幕僚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两人之前认识。并且我们发现宋河与平南王在三月中旬期间书信频繁。”
“三月中旬,倒是有可能。”芳菲点点头,“但三皇子与五皇子那边也不可落下。”
“明白。”
“那另一件呢?”
黄莺:“三皇在五岁那年他母妃去世,在那一年陛下的态度才开始转变的。”
芳菲算了算:“安盛元年?”陛下怎么可能因为皇子母亲死亡就冷落。她看着黄莺,示意她别卖关子。
“咳咳,是这样的因为陛下发现惠妃私通。”
芳菲有些震惊:“这么大是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黄莺压低声音道:“陛下把当年的宫人全都处死了。”
芳菲那时才刚刚出生对此完全不知晓:“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
“惠妃死前曾把陪嫁丫鬟送了出去,如今在城郊的村子里活了下来,成了当年事情除了陛下、大内总管之外,唯一的知情人了。但到现在为止都没人知道她曾是宫里的人。”
“先保护好她,这件事情太顺利了,不对劲。”
“诺。”
“今天先这样吧,外面雨下大了。”芳菲说着把银票递给黄莺,“五十两,省着点花。”
“诺。奴家送送小姐。”
“不用。”芳菲说着摆摆手,拉开了厢门。不过一只脚踏出去后,有转过身来对黄莺道:“你还是给我五两银子,至少装装样子。”
黄莺从荷包里拿出几个碎银子递到芳菲手上:“小姐慢走。”
芳菲带着松枝回到一楼,挑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