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高校第十八届联谊青春杯此时正在如火如荼的操办中,红蓝相间的格子球衣少年们挥汗如雨。
淮南市已经笼罩在阴绵的天气好几个月了,看台上的观众撑着伞,由于人数稀少,全坐在了一起,手上挥舞的荧光已经失去颜色,随着一声乌云里的霹雳,他们的呐喊声开始暴躁起来,这就是足球的魅力所在。
经过上半场的角逐,清川学院与华南政法大学互吞零蛋交卷,也不知下半场是否会风云突变,能与上届的四强队伍踢成这个样子,甚至一度把对方压在禁区,已经是不小的成就了。
更何况,这还取决于清川学院的主力没有上场,他们的前锋周思远,此时已经忘了还有这场比赛,还在与人周旋。
半场伤时补停期间,眼看着对面渐渐起势,若不是越位在先,这粒补射势必会改变比赛的走向,锋线上的羸弱已经不得不让教练开始重视周思远的回归,就在教练席上也在不停的给周思远打电话,可手机已经打爆了,足足16个未接电话,他还是了无音信。
还记得刚进学校那时,南国书香已经开始在校园里蔓延,树荫里藏着一张憋红的脸,被出租车司机扔下的黄雨柔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身边的人。
她小心翼翼的在人群里穿梭,拎着行李出现在长长绿荫廊上,她和每一个刚进校园的小女生一样,眼里张望,无比憧憬着大学生活。
从那个时候懵懂的女孩开始,她一直都没变,嘴上说着会,可也在感情中选择一次次的妥协。
她初识项黎,始于军训的那个傍晚,夕阳照在她迷彩的脸上,随着一众喧嚣歌声炸开,他坐在了她的身边。
“同学,你好!”
声音很清脆,夜色从夕阳那端流下,直射在他的侧颜,被分明的轮廓包裹,那是一个清秀的少年。
这场故事的开场白总是这样世俗到没有槽点,而她的芳心也确实没多久就被俘获。
并非她中意这个少年,只是莫名的惆怅感总是在上了大学以后随她左右,使她没法活的自我。
在她尚且年幼时,父母总是冠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这样的人生信条,几乎充斥着她的前半生。
在这种高压之下,她偏想叛逆一点,跟父母反着作对,去纹身、去喝酒,试想一下,一个想要戏弄人间的小子,却一而再的循规蹈矩过了读书生涯。
她藏的好辛苦,没有一点表露出来,连陪伴她儿时长大的黄远兰也没发觉。
所以,她尝试过瞒着父母躲在房间里踩着姐姐的高跟鞋,画着几乎浓艳的妆容,时而在立体镜面前扭摆着身体,幻想着是歌舞池里最闪亮的焦点。
那几年压抑的生活几乎快消磨掉她的锐气,一生都在向往自由的人,总想以梦为马,扬骋天下。
项黎只是刚好出现在了她想要叛逆的年纪,与他在一起,并非是爱,而是觉得刺激。
再加上那些年受青春期电影的影响,总觉得读书生涯没谈恋爱会抱憾终生,所以,当逃离出家庭的束缚,她就更想要赶快投身于一场恋爱之中。
他身边从未剪断过与其它异性的暧昧关系,这样的行为某些方面来说正好满足了她那该死的虚荣心,他也总能用一些严丝合缝的理由在她这里一次次蒙混过关,不得不说,感情的世界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段关系走不远,黄雨柔比谁都要明白。
可爱不爱的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因为家庭原因,比谁都想知道爱的滋味。
她站在图书馆前面已经很久了,这些天处理他身边的糟烂事已经让她提不起精神来,她迷惑的望着玻璃镜中皱眉的自己,多么陌生锋芒的脸庞。
细雨格外寒冷,电话铃声响起,她只是看看来电显示,然后直接挂断,稍后的短信提示,她微微皱眉,也还是照着上面说的去了荟溪湖。
她不太想回去教室里面,当手机电量显示不足时,她懊悔的拍拍自己额头“该死!”
教室里没剩下几个人了,算来算去,汇川一中的人占据着大半。
她实在和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刚想弯腰去拔数据线时,却瞥见周思远早上剩下的那杯奶绿,放在她的电脑旁已经很久了。
淮南的初秋是天然的冷冻剂,奶茶盖上也覆上了一层小水雾,冲着他轻声的说了句“谢谢!”后提上便走。
看着逐渐走远的黄雨柔,周思远反应慢了半拍,还以为听错了。
“不加糖的奶绿!”她一路上都在嘀咕。
巧合吗!怎么会有人买不加糖的奶绿。
会有人也喝这种口味吗?
说着,她插上吸管慢慢的品味起来,只是时间有些久了,虽说不加糖,但也有些甜腻过分了,她喝了一口后觉得不适后便扔在了下楼的垃圾桶里。
味道怪怪的!
尚沉浸在她那声“谢谢”里时,江沁荫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挤眉弄眼的挡在他眼前:“人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