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初一夜都睡不踏实,梦里全都是顾北舸的气息,一直到天快亮才困极了睡过去。
次日醒来,暗骂果然美色祸人,男色竟然亦是如此,自己又被那人所惑,被他忽悠了过去,结果是自己想说的啥也没说。
顾北舸那边已经是早早的出去了。
依然的早出晚归,千初见到他的时间更少了,不过总会让青山给她送点小玩意和都城特有的美食到盛园来。
因邻国使臣没几日就要抵达,王后也被接回了宫中,顾笙笙自然也回了皇宫居住。
这天顾北舸让人给千初送来一檀木盒子,里面是一精巧木鸟,送来的宫人特意交代:说此物唤作“才智长命鸟”,国师大人觉得有趣,便让人赶紧给姑娘送过来,让姑娘无聊时候打发下时间。
千初打开盒子,好奇的打量了半天,按照那宫人的说法,往木鸟的面前放上一杯水,鸟就会俯下身去,把嘴浸到水里,“喝”一口后,便会直立起来。直立片刻,它又会自个儿俯下身去,等鸟嘴浸到了水,又会直立起来,如此反复,不停的点头喝水。
千初兴致勃勃的玩了半响,越玩越觉得有趣,想半天想不通什么个道理,琢磨了大半日,正要气馁之时,又听小厮说前院来了宫中之人,让千初到前院听召。
千初纳闷,顾北舸午间刚让人送了东西过来,怎么这没多久又来了,况且往常顾北舸派来的人这几日下来也都对盛园熟悉了,便是直接就送了过来,也没有这般让前去听召的说法。
一时不明所以,便只好小心收起那只才智长命鸟,带着十五到前院去。
到了前厅,千初未进门就见一个穿红色宫装的公公等在那里,并不是往日给千初送东西过来的那个小太监,屋里那人年纪更大些,四十多岁的模样。 等看到千初进来,腰身自然的弯了弯,生白的脸上带着几分酸文假醋,说话声音尖细缓慢。
“可是千初姑娘?快跪下听旨吧?宣完旨,奴家还得紧着回去伺候国君呢。”
千初莫名,老实跪下,就听那宫人道:“王后有旨,宣千初姑娘进宫伴驾,即刻入宫,不得耽搁。”
那宫人宣完旨,见千初还愣着不知反应,斜睨了一眼,又尖着嗓子催促她:“愣着干嘛,快领旨随奴家入宫吧。”
千初不明所以,试探问到:“这是我师兄的意思?”
那边已是不耐烦:“都说了是王后懿旨,自然是王后意思。”
“师兄此刻不在家中,公公能否等我师兄回来,告知师兄一声再前往宫中。”
“你一介草民,被贵人赏识宣召,该是天大的荣幸,怎可还让贵人久等,可勿要不识抬举。”
千初瘪了瘪嘴:“你那位贵人,我又不认识。”
“放肆”
那宫人见千初不为所动,大为恼火,他13岁入宫,历经两代国君,自己当时机警,当时还是个小太监的时候早早的投入如今的国君顾甫的阵营,在顾甫当年提着剑杀入宫中篡了轩辕家的位那会,自己就给顾甫引过路的。
也正因此,自己从此飞黄腾达,一路高升到顾甫身边,成了顾甫身边几个得力的大太监之一。别说在宫里,就是那些个大臣妃嫔平日里也多少要给自己几分薄面,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叫自己一声苏公公。
偏偏那位近期在国君面前荣宠至极的国师大人,似乎自第一面起就对自己没有好脸色,不逊至极,他想着自己平日在国君面前是有几分得脸的,便暗里不动声色的在国君面前隐晦的说了那位国师几句,便招来国君毫不留情的斥责,这次王后回宫,他便被国君打发来伺候这位常年不受宠、待在冷宫的王后。
谁不知这位王后,挂了个王后的虚名,实际不如宫中一个四等的贵嫔,跟在她身边做事,如何能有前途,于是日日想着办法怎么回到顾甫身边,以至于对这位王后安排的差事,总有几分的不耐烦。
连带着跟顾北舸有关的千初,也怎么看不顺眼,更没有好脾气,偏她还这么不识抬举。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姑娘还不即刻动身,怕是要抗旨不成,就不怕抗旨连累了你的师兄、国师大人。”
千初想了一遍,心想国君还要依赖师兄治病,想是这位王后也不会为难自己,若真是给自己扣一顶抗旨不尊的帽子,怕是真的要连累师兄落下话柄。于是起身告诉身后的十五,让她去告知师兄自己被王后召进宫中,不必担心,便起身跟那位苏公公进宫去了。
酀国的王宫沿用了轩辕朝代的风格,以黑为尊,进了宫门,沿着宫中青灰色的石砖路道走了许久,才到一处稍显偏僻的寝宫外院门口。
入眼十几名宫人正在忙忙碌碌的搬着东西忙碌的进进出出,还有些在宫人搬进一些长势良好的花草重新种到了院中。
苏公公引着千初到了寝宫正厅,状似恭敬的清了清嗓门:“王后娘娘,国师大人的师妹、千初姑娘到了。”
屋内没有传来回应,片刻一嬷嬷模样的人急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