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危机,是以纯血贵族和杂种子平民为两级的分裂。
如果好好哄着,我们沿用推恩令,崇尚小家庭制、爱情和婚姻自主,分散他们的大家族,阻止他们形成血脉联姻的勾连,神不知鬼不觉让贵族慢慢扁平化,元老院就会最终分散成原子结构。我容忍他们保留适当的、盲目的优越感,就是为了麻痹他们,让他们产生“《平等法案》是我们高高在上的大人给你们底层仁慈的施舍”的错觉,让他们自我满足。每一种政略文化的转变,都是移风易俗,几代之后,那些等级制的老顽固从权位上退下来、老死了,附身古老文化自然会消亡,年轻人会以为他们身处的文化是理所当然,就会认为人人平等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一旦挑起敌对情绪,他们就会警醒、抱成团,仇恨是没有理智的,他们只需要找到一个可以仇恨的对象,杂种子就是最好的靶子,平等法案就更难以推行。
杂种子们因为收到歧视而愤怒,怒火逐渐积累,而他们是最广大的人群,也是最底层的人群,他们的愤怒无处发泄,就会积累再次爆发广场反叛那样的事件!血和仇恨积累得无法和解,等着我们就只有内战了!
我接受贵族嗣子的推荐,就是为了弥合分裂、按住四大家族。尤其是源姓,他们的生长釜资源我非常需要。这件事一旦发酵,肯定会在舆论上形成震荡——家长里短的事儿能闹成这样,伊们连争风吃醋都算不上,高中生撕头发的水平也能撕出人命!啊?!显然有人期待着这样的结局。”
梅司道:“我先去替你问申昌遇,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如果照你所说,即使我们出了供词和判断结论,四大家族那边也不会信任我的调查结果,贵族那边王上可有称意的人手?秋原君的立场太明显,我倒是有一个人推荐,请天琴星少使出面。”克军道:“嗯?”梅司道:“我听说,他在贵族中威望很高,况且见面之下,我觉得他是个很光明磊落的人。”克军道笑道:“梅卿,吾之文若也(flag)。你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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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琴星听到御台阁亲自拜访的消息,非常吃惊。人鱼嗣人重视尊卑,他赶紧大礼前来迎接。梅司令他屏退左右,单刀直入地道:“天琴星少使,本座(什么玩意儿,驸马才这样称呼自己的呢,他内心吐槽)听说人鱼重视誓言,不知天琴星当日在天旌阁对本座的誓言是否作数,是否真的效忠于王上,效忠于我?”
天琴星听他语气严重,站起来,单腿跪在他面前,道:“我以家族和个人的名誉发誓,忠于王上和大人。”梅司双手把他扶起来,道:“前日莲童上羽与申少使决斗后自杀之事,少使亲眼所见。”天琴星直视着他,点头道:“是。”梅司道:“我不瞒你,有人要挑起贵族和杂种子的矛盾,陷害王上。我生来乍到,势单力孤,不能有效地保护王上,故而邀请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调查此事,保护王上内庭的安全。申少使如今就在天旌阁,不知少使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听听伊的说法?”天琴星点头,郑重地道:“愿效大人以驱驰。”
申昌遇非常恼怒地道:“是那个莲童千代先来挑衅的!我们在确绾家的品香室见过,当时我拔得头筹,他就对我阴阳怪气。到了镜宫之后,他也是多番挑事儿,我都忍了!谁知道那天,竟让他的侍从黄雀前来送决斗的挑战书,还说是赌上名誉的生死之战——老子在河西和三青都真刀真枪地干过,怕他个娘娘腔不成?此时不接战,倒显得我矮了。”
梅司咳嗽了一声道:“不期,注意你的措辞。”
申昌遇指着天琴星道:“他怎么来了?”
梅司道:“天琴星少使也是这次调查委员会的成员。”
申昌遇还要跳脚,梅司岔开了话,道:“你所说的话有证人吗?比如那个黄雀到你住所送信,有人看到吗?他当众说了是挑战书吗?”申昌遇想了想,道:“很多人都看见了,我住所的侍从,桃矢、靛鸦,还有门口列队的阿玛颂,都看到了。那个时候阿玛颂在纸上演习方阵对战的战术,我还跟她们争辩,用斜阵法和楔形阵比较好用来着。”梅司和天琴星于是传唤了证人,阿玛颂们纷纷验证了他的说法,并且出示了申昌遇用人鱼的笔歪歪斜斜地在纸上画出来斜阵的进攻路线和旋转方向。奇怪的是,桃矢和靛鸦都不承认,说没有这回事。
“果然有蹊跷。”天琴星道,“阿玛颂的话足以取信申少使的清白。大人,如果您信任我的话,我先暗中调查莲童千代周边的人。贵族那边不能大张旗鼓了,桃矢和靛鸦有问题,断了伊们和外界的联络,我通过私人的方式调查伊们的来路。”
梅司道:“不能向内阁三司直接调取伊们的来源吗?”天琴星道:“大人,内阁三司可能已经在对方的手中。”
天琴星于是回到住所,暗中让白石召英吉拉前来。英吉拉携侍从鸣镝前来,听闻这些,他灵活小动物一样舒展了一下胳膊,像一只猫咪一样矮小又柔软地折叠起身躯,笑:“天琴星嗣学长,这么快就要站队了么?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到王上召幸我呢。王上他长什么样子?英俊吗?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