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蒙德高傲地道。
西蒙-霍普在他身侧缓缓踱了一周,打量着雷蒙德,站定,道:“你知道风信子的故事吗?宙斯的外孙阿信特斯是一个俊美无匹的美少年,太阳神阿波罗和西风之神泽费罗斯都和他要好——可是阿信特斯只与阿波罗要好,和他一起骑马、驾车、钓鱼、比剑。这引起了西风之神的不满和妒忌。一日,当阿波罗再和阿信特斯一起掷铁饼时,阿波罗先掷,泽费罗斯趁机用风改变了铁饼的轨迹,那铁饼的轨迹弯曲——杀死了阿信特斯。”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西蒙-霍普意味深长地微笑:“你的恋慕之情会害死他的。”
雷蒙德脸色发白,但:“你休想用语言动摇的内心——我绝不会让你们伤害克莱尔。”
西蒙-霍普薄唇轻笑,仿佛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和回答:“神自然会拣选最高贵和纯洁的祭司——那些麻木、无知、愚蠢血腥的杀人犯,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同行者?——当然不是,他们只不过是一群被自己虚妄的追求永生的欲念所控制的罪人,妄图把罪名推给别人,推到虚无的神的身上,他们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贪婪的妄念找借口。——纯洁高尚的人不会为此迷惑,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更令雷蒙德迷惑的,是他知道西蒙-霍普并没有说谎,这是他真实的想法。——从发烧的那一晚开始,他确信自己能够突破语言和身体的界限,明白对方真实的想法了。他和克莱尔拥有了一样的力量。
仿佛是西蒙霍普故意展示给他的,他看到了西蒙霍普起伏的思想。新世界秘密教宗的核心人物集会,他们竟然真的在窃窃私语,担心银京都那些愚昧的冒进分子会杀害平民,扰乱他们的计划。雷蒙德也看到了新世界秘密教宗6个祭司的集会,他们在商议着某项计划。
石板上刻画着两株并非同源的生命之树,枝节纠缠。
“新世界计划”——我们的生命、我们的世界并非真实。
我们都生活在一个蝴蝶的梦中。将那蝴蝶惊醒,我们就都会消散——但会在惊醒的那一刹,看到世界的真实。
只有揭开了创世之神蒙在我们眼睛上的纱布,走出柏拉图的山洞,我们才能窥见,世界的真实本质。
钥匙会自动走到祭坛上。
烈火烧过,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也不是克莱尔——是谁?他看不清,但的确不是克莱尔。
“圣灵的使者,并不是由我们选出的,而是由神直接选出的。她会按照约定,被神安置,出现在那个地方。只有我们做到这唯一正确的选择,才能窥探生命之树的秘辛。
——说实话,窥探神殿,了解创世神的秘密,这项计划,让我想起来,内心也充满了恐惧。想到可以向生命之树叩问,既然定下了男女交合的规范,为什么,要创造这样的我?(闪现西蒙对美少年的迷恋)要让我的生命如此痛苦?”
雷蒙德感到西蒙-霍普的灵魂因为痛苦而震颤。
“与其逃避心中的困惑,倒不如直视它。”过了一会儿,西蒙-霍普平静下来,努力地说。他高大的身材和雕塑一样的面容并不显示出威胁,反而有一种坦然的真诚,冷静的狂热,这让他的话语如同氤氲的致幻剂的迷雾——或者他身上有某种让人沉醉的、危险的魔力,像是命运之神在耳边的低语。
夕阳在林稍后渐渐垂落至地平线以下,夜幕掩盖日光和理智,雷蒙德被西蒙-霍普的语言所惑,竟身不由已跟随他走向废弃的教堂。
随着月亮的升起,那废弃的教堂的高侧窗竟然顺着月相投下一个个月亮的投影!随着月光的聚集,地上竟显示出一个古老的六角阵——这是古代人用荧光电石在此
西蒙-霍普如传教一般地,声音如同天人之声,在教堂中回荡:“人人平等只不过是存在于理论中的一种理念——论真实的世界中,不可能是人人相同的。总有的人是被偏爱的,是被选中的——亲爱的雷蒙德-罗丝玛丽-斯图亚特,你不觉得吗?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虽然身处在人群之中,却被孤独感包围;你执着地寻求着内心的声音,周围的人却恍若不闻;你同他们谈起,他们嗤之以鼻,继续讨论晚饭的第二道菜最好是烤乳鸽还是鹅肝酱……他们头脑空空,却对一切装出很懂的样子,然而他们那土豆一样的脑子,却始终不肯接受一点新的讯息;未知和疑惑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他们恨不得一生都生活在虚妄的歌舞升平之中……
然而这不是我们。
我们是天赋者,这神赐的异能让我们觉醒,也让我们饱受孤独和离群的折磨。你能感受到痛苦,说明你是蒙恩的——这是因为我们的灵魂是饱满的,是完全的,和那些灵魂庸碌的残缺不全者不同——你所经历的痛苦,就乃是神选之人需要面对的痛苦,这是神的恩赐,也是神的考验。
看看你的内心,看看你被压抑的想法,看看那黑暗的深渊之中!”
雷蒙德在突然而来的蓝色月光的大爆发中产生了强烈的眩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