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讯号。她确认周边安全,再次伸出手去。
“这次的祭典,希望…不,雷鸟大人一定会满意的吧…”
卯月睁开眼睛,看向与自己面对面说话的人。白发白须,像是上了年纪的男人正皱着眉,语气中带有某种迟疑的希冀:“毕竟,那是这么多年来,她唯一青睐过的孩子……”
“祭司大人,阿瑠还没来。”她听到自己说话了,同样是个男人的声音。她尝试动弹身体,没有任何反馈,大概是又进入了谁的视角中吧。
“…已经是最后一天了,让他在外面多逛逛也无妨吧。”祭司如此回答道。
阿瑠还在外面……难道这个视角是当下正在发生的事么,最后一天又是什么意思?
“可是,雷鸟大人已经回到菅名山了…!”
雷鸟?她下意识转动视线,看向菅名山的方向。不,不对作为“卯月”的个体不会知道所谓菅名山的所在,那是属于“祭司”的目光。
“这样啊,”祭司看向那座在雾中若隐若现的山峰,其上的云层似乎还残留紫色的电光,“那时间确实不多了…”这句话的尾声带着轻微的失真,下一次眨眼的瞬间,眼前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有雷鸟的雕像,和……
中空的石刻中,不知何时亮起了一团紫色的光芒,像是盏微弱的灯火。四周的雾气似乎散开了,是雷鸟力量的体现吗?
不管如何,那种干扰确实消失了。卯月重新校准了方向,加快脚步。
“最后一天”,这个说法让她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阿瑠——你在吗——”
她的确返回了之前的位置,战斗留下的痕迹还清晰可见,但没有任何人回应呼唤,阿瑠不见了。
不,这还不能说明他出了什么事,阿瑠说过祭典就要开始了,也许他只是先回去了?
祭典举办的地点,是那个广场么?得回去确认一下,但是在此之前……
“Ya!”阿瑠口中那些“长毛的人”,不知何时向她的方向聚集过来。
“唉……”好在放电模块已经重新完成蓄能,卯月确认攻击目标,尤其给了那个多事的带头者一点“额外关照”,“能请你们不要挡路吗?”
好在这些类人魔物并不难缠,当它们退去后,有什么东西被遗落下来——一片紫色的羽毛,隐约散发着和那种雕像类似的气息。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捡起了那片鸟羽。
“…也不在这里,难道是…”
没有视野,没有声音,只有自胸口深处涌出的焦躁,似乎有谁在茫然失措地找寻着。
“…阿瑠,你们竟然把阿瑠…”
下一刻,焦躁在瞬间化为了暴怒,她的心脏被摄住,疯狂地跳动起来。这些情绪的主人并不一定拥有心脏,或许只有激荡的,逐渐失控的雷电。
“…你们让独一无二的歌,化作血水白白流进了这片土地…”
那道情绪逐渐微弱了,从她的意识中抽离出去。
“…这片土地,将遭受永远的劫难…”
将卯月的意识完全拉回现实的,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血一般鲜红的雷电破开空气,在地面激起碎石和尘土。
刺目的雷光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像。卯月眯起眼睛,天和地,好像都变成了红色……
不,不对!那不是错觉,变成血色的是鹤观永不散去的雾气。
变化好像就发生在一瞬间,整个鹤观如同被激怒了一般,毫无保留地倾泻着血一样鲜红的雷电。
这究竟是……
她想起那个意识吐露出诅咒般的情绪之前,似乎正在急切地寻找着阿瑠。那么,它发现了什么?阿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和阿瑠分开的时间并不算长,可那个意识表现得就像一切已经发生,无法更改。它所说的究竟是过去,现在,亦或者未来…?
不能再耽搁了,要快点找到那孩子才行。
——
冒着雷电,卯月重新回到了那片广场。
但是,没有先前怪异的人们,没有祭典,也没有……阿瑠。空空荡荡,回响着不绝于耳的雷声。
卯月只能先检查周边的事物,期望能找到一些线索。但多的不过是瓶瓶罐罐的器皿,看不出用途的摆设,以及其余一些凌乱的物品。
直到一样东西吸引了卯月的目光。在一处台面上被摆放整齐的器具,约摸手掌长,像是用木片削制而成。
这种形态应该是用于吹奏的乐器,难道是阿瑠提过的木簧笛?
卯月拿起一个握在掌心,果不其然感觉到了活跃的信息流。这是这个世界的特殊之处么?还是说仅仅在鹤观……
她已经摸到了窍门,找了处安全些的地方,让自己的意识缓缓浸入信息流当中。
一个恍惚过后,她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女人正向她低下头来。
“阿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