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走去。
杏花楼内,自是一派怡红快绿的热闹景象。
台上正跳着舞,绿腰软舞,舞姬身姿轻盈,使人望而流连。官人公子吃酒的吃酒,弄花的弄花,两人,三人,四五人,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欢乐中,无暇顾及其他。
殊宜算是开了眼,她从前以为,所谓男欢女爱,便是她同周祇那般,没想到竟还有这么多花样。
只能说,城里的人,真是会玩乐。
“非礼勿视啊,夫人,这是逛花楼的规矩。”
周祇在殊宜耳畔提醒,略带揶揄之味。
殊宜收回视线,暗自忍下心中大开眼界的餍足,冷眸瞧周祇,遂反唇相讥道:“老爷如此明白,是常来么?”
“在夫人眼里,我竟是如此不知足的人?”周祇蹙眉,眼中显出清白的神色来,“这些事情,都是崔凌云那厮告诉我的。”
好会泼脏水的男人,殊宜无言以对。
“你不信么,一会儿进门,你问他便是!”
见殊宜满脸写着不信,周祇竟着急了起来,一副势要为自己证明清白的架势,遂加快了去寻崔凌云的脚步。
穆青一早便查到了崔凌云所在的厢房,买通了杏花楼的妈妈,不必通报便进了只服侍天字号客人的云水阁。
“这位老爷,崔三公子便在这间厢房里了,您自便哟。”妈妈在一扇朱门前停步,对周祇谄媚说道。
“有劳。”周祇点了点头,示意穆青多给她些赏银。
妈妈收了那天降横财,是越发眉开眼笑,忙向周祇保证今晚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说完便识相离开了。
廊外,只剩主仆三人。
不愧是天字客人才能用的厢房,环境清幽雅致,与楼下的乌烟瘴气是毫不相干。
四周静得很,使房内声响被无限放大。
“穆青,将门打开。”周祇命令道。
老黄门老脸一红,面露难色,“老爷,这。。。”
周祇看了他一眼,直接自己上手。
吱嘎一声,朱门大敞,是春光乍泄。
周祇从容开扇,不偏不倚挡住了殊宜的脸,又对房中高声道:“多年不见,子靖你还是老样子。”
“陛下?”
房中惊叫一声,随即传来一阵落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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