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唐韫庭?”
“嗯,是我。”
江厘厘坐在学校的食堂里,给唐韫庭打了个电话。
她说:“中午好,吃午饭了吗?”
唐韫庭:“吃了早餐,午饭不吃了,在准备参加婚礼,你呢,吃午饭了吗?”
“在吃着,土豆牛腩面,食堂的。”
唐韫庭问:“回到学校了?”
江厘厘点头:“嗯,刚回来不久,回去宿舍里洗了个澡,然后就出来吃东西了,今天是周六,关语芙出去了,凌卉家里也有事,宿舍只有我一个人。”
“头还疼吗?”
“大学生的恢复能力杠杠的,不用担心。”
唐韫庭在那头笑了下。
早上江厘厘和室友在酒店醒来,昨晚她们喝太多了,没办法送她们回学校,唐韫庭就给她们开了酒店房间,她们一夜都睡的很香。
江厘厘说:“昨天晚上谢谢你啊唐韫庭。”
他很难得能听到从江厘厘嘴巴里说出这么虔诚的谢意。
但唐韫庭没有调侃她,只说:“不用谢。”?
江厘厘笑了笑,快速吸入一口面,又问:“昨晚你怎么搞定我们三个女生的?我们应该醉的不轻。”
唐韫庭说:“叫了向珊的女生朋友过来帮忙。”
江厘厘瞠目结舌,她可真是罪过,大晚上的还打扰一个第二天要结婚的人。
“那…那你也替我跟她说一声谢谢。”
唐韫庭笑了一声,温和地应下:“好。”
江厘厘说:“其实我很少喝那么醉的,昨天是个意外。”
唐韫庭说:“有压力就需要释放,江厘厘,不必对自己要求太高。”
江厘厘愣了愣,然后小声否认:“我没有。”
唐韫庭说:“你爸爸有能力,你妈妈很爱你,你有很多朋友,你学习很好,你长得漂亮,你性格开朗…江厘厘,你有资本躺平,或者说,缺少一些光环对你来讲无关紧要。”
江厘厘感慨:“这个世界很内卷,我很难停下来。”
唐韫庭仍然语气轻松,他的看法不变:“江厘厘,你可以停下来。”
他的安慰驱散了她大部分的焦虑,或许是这几年她急着赶路从未想过停下来,或许是她太着急知道结果,难免被周围人的声音影响开始内耗,但她却逐渐忘了其实最开始的江厘厘什么都不想要。
她说:“谢谢你唐韫庭,我可以停下来。不过我还是觉得在路上酷一点,或许这个过程里我偶尔会觉得疲惫,但我觉得一定不是我做的事让我疲惫,而是太在意得失让我觉得疲惫,冒险的过程让我感到很开心,我会调整自己的心态。”
江士腾确实把她性格养的很好,不仅开朗,还非常懂得自省。
唐韫庭温声和她说:“人生是你的,怎么选都很好。”??
“嗯。”
唐韫庭准备要挂电话了,江厘厘的声音却再次毫无征兆地传来,她说:“唐韫庭,你最近开心吗?”
“什么?”
“我问,你最近开心吗?”
回a城这半个月来几乎见的都是秦牧新他们,他这次回来也是特意为了他们,四年不见,很多事情都变了,大家的感情却是一直没变。
唐韫庭答:“开心。”
江厘厘说:“骗人。”
“什么?”
“开心怎么还会喝闷酒?”
唐韫庭没懂。
江厘厘给他解释:“昨天晚上大家都喝趴了的时候我看见你喝酒了,一个人,喝了将近一罐,一口喝的。”
唐韫庭愣了愣,半晌,他问:“你不是喝醉了吗?”
“恍恍惚惚正好看见的。”
江厘厘追问:“所以为什么喝闷酒啊?”
唐韫庭很久没有看到昨晚那样的场景了,他的饭局酒局多是推拉的应酬,一来一去之间数不清的弯弯绕绕,但他也有过如江厘厘那样的场景,和玩得来的朋友一起喝酒,什么目的都没有,就纯是喝酒,发泄。
那样的场景最开始是发生在高中的时候。
那样的场景在毕业以后慢慢消失,直至他去了南城,就再也没有过。
唐韫庭说了句好像与这件事情无关的话,似是而非意义不明:“江厘厘,你其实很像以前的我自己。”
江厘厘不懂。
唐韫庭转移了话题,他说:“江厘厘,这段时间有空的话我可能想去拜访一下你父亲。”
江厘厘脑门被人一弹,警觉地问:“为什么啊,我最近可没谈恋爱啊。”
唐韫庭忍不住勾了勾唇,他说:“别害怕,不是你的事儿,是我单纯地去拜访一下他。”
“哦。”江厘厘悬着的心放下,下一秒,又问,“唐韫庭,你什么时候回南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