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底下时,天空转阴,世界都是灰蒙蒙的,当然这对a城的冬天来讲都是正常的。江厘厘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唐韫庭也没开口说话,两人和上楼时一样沉默,这条路却比想像的要短的多,他们很快就走到了小区外面,江厘厘刚刚下车的地方。
她背着双肩包,双手下意识地抓紧背包带,此时腾出一只手去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同时抬起头看向唐韫庭,轻声说:“就送到这儿吧,我在这儿打车。”
唐韫庭沉静了一瞬,看着她明晰的脸庞一瞬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总之,最后他说:“我看你上车了再走,你先打车看看。”
“哦。”江厘厘打开手机慢吞吞地打开滴滴出行。
订单很快就有人接了,系统显示司机距她距离0.5km,到达起始点还需3分钟。
真快啊,江厘厘如此心想,司机这么快就要到了。
低着头的江厘厘只能露出一点点面容,她低头认真地盯着屏幕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唐韫庭在想下一次和江厘厘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缘份像细绳挂手心,稍不留心,逝去轻而易举。
唐韫庭问江厘厘:“要不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江厘厘抬头看他,一双眼睛乌亮明晰,她大概犹豫了下,突然还是决定:“我自己回去吧,你不要一来一回折腾了。”
唐韫庭望着她看,半晌,轻声叮嘱:“江厘厘,路上小心。”
江厘厘弯唇笑,朗声说:“我会的。”
路边逐渐传来汽车摩擦地面的声音,江厘厘回头望了眼,对了对自己的车牌号发现是正确的。
江厘厘再次回头看向唐韫庭,说:“那我走了。”
唐韫庭点头,轻声:“好。”
…………
那个春节过后唐韫庭和江厘厘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
听闻江士腾讲唐韫庭又回了南城,江厘厘还在想这人竟然也不跟她讲一下的时候,下一秒信息就传了过来:
——回南城处理工作,大概也要待一个月,江厘厘,好好上学。
一个月……这些商业人士可真忙啊。
江厘厘发呆的时候第二天信息也传过来了:
——不会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又听到你失恋的信息了吧?
江厘厘:……
她发了省略号过去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唐韫庭说:我害怕。
江厘厘乐了:害怕什么。
唐韫庭:害怕又看到你因为别的男人流眼泪。
江厘厘脸一红,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点怪暧昧的,虽然知道唐韫庭绝对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不过这句话实在是太可以令人误会了。
江厘厘关上手机,让自己冷静一点,然后选择性地忽视了这句话。
就这样对话框一直停留在这个位置没动过,唐韫庭真的就离开了大半个月,他又是从不发朋友圈的人,要不是偶尔能从江士腾那里听到他和唐韫庭打电话,江厘厘真觉得他人间蒸发了。
直到半个多月后,某一天下午,消失了许久的唐韫庭突然冒出了她的微信,第一条最新信息,唐韫庭发的,说:我回了a城,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江厘厘愣了两秒。
思考许久,她回:“好啊。”
“那我来接你?”
“你想来就来呗。”
“好。几点?”
江厘厘说:“六七点吧。我画个妆?”
唐韫庭那时还没意识到哪儿不对,满口答应下来:“化呗。”
小姑娘普遍爱美,他觉得不奇怪。
…………
六点多还亮着的天慢慢变暗,夜色沉沉下江厘厘顶着完美无缺的精致妆容姗姗来迟,她从校园里头优雅地走出来,唐韫庭没在车里,他在车身前站着,抱臂看向她。看到江厘厘的时候,唐韫庭抵着下颚露出了危险的笑容,里头满满都是,来,你走近点,再走近点,走进点咱们的账也能算的清楚点。
江厘厘弯唇笑,对一切视若罔闻。
走近了,江厘厘才喊了声他的名字,轻轻的又明朗的上扬调:“唐韫庭。”
男人说:“你打扮的挺好看啊。”
江厘厘说:‘好看吗,还行吧,时间仓促了点,粉底液都没怎么抹服帖。”
唐韫庭指了指自己的腕表,把证据指给她看:“你看看几点了。”
江厘厘表演了个什么叫浮夸的惊讶,她捂捂嘴,说:“呀!都七点四十五啦!果然时间都是非常易逝的。”
唐韫庭冷冷看她表演,问:“你不是跟我约的六七点?”
江厘厘说:“对呀,六点十分是六点,难道七点四十五在你眼里是八点吗?”
唐韫庭服了,他表扬她:“一个月不见,江厘厘,好样的。又懂得气人了。”
江厘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