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的后背。
“滚开!”
这大抵是轻井泽惠在被发现小秘密之后的羞恼叱骂。
我不为所动,等她平静下来之后,只是柔声:“你没事吧,要去医务室吗?”
她这才有所反应,死死环住自己的肩膀,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咬着嘴唇不肯放松。
“抱歉。”
“没关系。”我摇摇头,装起好人来我也很在行,师从太宰治可不是说着玩的。“我一直随身带着碘伏棉签,消消毒吧。”
为了保持分寸感,我特意把棉签给她,没有亲自上手。
“之后我带你回宿舍,好吗?”我把她扶起来,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本来打算绅士地抹去她脸上的灰尘,但转念一想过于彰显那种:我知道你是因为长期被霸凌,因而抹去灰尘省得你觉得自己丢人的一面全都显现出来的‘通情达理’。
放下手,看着她自己胡乱地抹了抹脸。
“谢谢。”
她声音小的可怜。
“不用客气,这是朋友间应该做的。”我眸色一沉,搂着她的肩膀慢慢走着,“不论如何,朋友就应该互帮互助不是吗?”
在无人岛的‘内裤事件’之前,我跟轻井泽惠的交集半分都没有,在那件事情发生后表面上跟她们热闹了几天,还完全算不上是朋友。
“朋友?”她喃喃道。
“是啊,”我缓下语气,尽量让自己显得真诚一点,“因为你们替我掩盖了无人岛上发生的糗事,我真的很感动。”
这句话是轻井泽惠的痛点,我说出来她们一定会为此感到愧疚。
“因为男生们当时看着很生气的样子,我实在不敢说出来这是我做的。”我没理会她一闪而过的慌乱神色,“当时我就想和你做朋友了,抱歉,擅自说出了这种话。”
以现在的境况来说,轻井泽惠怎么可能坦白那是她们无理取闹惹火男生,又自顾自把一场乌龙闹大了的结果。
“没关系,”她勉强笑出来,“我只是……我只是做了该做的……啊,我的宿舍就在前面。”
我煞有其事点点头:“谢谢你,轻井泽桑,如果可以的话,叫我白门吧。”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大概知道自己的进度有些急了,但是不这么做的话也为后面的事情铺垫不完全。
“我可以称呼你惠吧?”我帮她打开门,她的钥匙在拿出来的时候我就轻轻拿走,“那么,惠,记得好好休息。”
她的脸颊微红,不知道是羞恼还是羞涩,只是胡乱点头,别过脸去:“……谢谢。”
就这样,我跟轻井泽的交友圈有了关系,不得不说女生的交友真是令人迷惑,明明起初还是栉田桔梗在交际圈中占了优势,到了现在大半的人都来和轻井泽套上关系。
该说是轻井泽的魅力还是平田洋介的魅力呢?
我百般无聊地吮吸桌上的饮品,有一搭没一搭听着这群女生对话。
“我也想来一场甜甜的恋爱呢。”筱原皋月双手捧脸,笑着,“平田同学对轻井泽桑真好啊。”
这句话不是空口无凭,轻井泽现在喝的饮品正是平田同学请客,而他自己以社团为理由溜之大吉。
我看着轻井泽上扬的嘴角继续捧吹:“是啊,很多时候都能作伴而行,还能甜甜蜜蜜过二人世界呢。”
轻井泽没有反驳我,这几天我跟她已经达成了很严密的友情,属于缝隙连接的连接方式,这是最为紧密的细胞连接,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其实也很简单,白、白门不是也有追求者了吗?”
筱原皋月瞬间理解轻井泽的意思,她冲我身后扬扬下巴,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向后观望,那是慌慌张张转过头去的山内同学,侧脸看来红透的耳根不是错觉。
“嗯……”我转回头,牵起勉强的笑容,“但是很奇怪诶,这么偷偷摸摸的。”
轻井泽趁势问我:“那白门的理想型是什么?”
我佯装苦思,没心没肺听着身后山内同学的动静。
他真是太吵了,一点也静不下来。
“大概是很安静,不喜欢说话的。”我胡编乱造了一堆形容词,“这么说会不会太宽泛了?”
筱原皋月摇摇头:“因为白门还没有遇到喜欢的嘛。”
“也许吧。”
我微笑,看着水珠从冰凉的杯壁落下,滑落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