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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1 / 3)

正午,慈宁宫。

秋日朝晨的灰气被微风遣散,露出云上赤轮。顺着晃眼的日光而下,只见华贵大气的宫殿下直直地跪着一人。

殿外围站着一圈宫人,他们双目垂下,皆像是提着一口气,一动不敢动。

突然,殿内走出一名年迈的太监,他弓起腰背走至那人身边,佞笑道:“燕王殿下,今日这太阳毒辣,若是太后娘娘不肯见,您就回了罢!”

萧泠从早晨跪到现在,却丝毫不为所动:“见不到太后,本王不会起身。”

萧泠生得高大,跪着但仍显挺拔。老太监虽服侍宫中贵人多年,却也被萧泠身上那股少见的冷冽与威容惊出了额间细汗。他不动声色地抹走滚落下的汗水,正纠结要如何与殿内的太后复命。

母子斗气,受罪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诚如今日燕王来访,太后置气不理,这慈宁宫上上下下的宫人都被“折磨”得不成样了。

老太监正这么苦涩地想着,背后慈宁宫的门却徒然打开了。他回头一见被李嬷嬷扶着走出的太后,立马识趣地跪倒在地。

太后一言不发,眼神却冷如冰霜,看得一众宫人腿都软了半分,唯独萧泠不慌不忙,甚不含糊地朝她行了礼:“儿臣望母后赎罪。”

太后抿了抿唇:“你何罪之有?”

萧泠低着头,逐字逐句道:“儿臣曾在北疆七年,如今又要奉命南下,母后对儿臣有教养之恩,儿臣却总离宫远去,不能在您身边尽孝,这是其一;其二,儿臣今年已二十有四,却还令母后担忧,实是令人惭愧。”

太后无言,却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萧泠不是她亲生的,派他远去的却是自己的亲儿子,怎么她就会心疼呢?

也许正因如此,又或许是她老了心软了,越是看着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尽瘁事国、受苦受难,她就越是不舒坦。

当初萧泠一个少年,为何主动向先帝请缨北上镇敌,这其中的缘由没人比她更清楚。

可太后当了一辈子尊贵之人,她无法扯下面子去说开这些,故而只能同自己置气。

她站在石阶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跪拜着的萧泠,犹如七年前那样。只是这次她眸中多了几分不舍与难过,语气也比从前柔和了许多:“你去吧,哀家不会怪你。”

*

萧泠离开了慈宁宫,此行的主要原因只是与太后告别,他知道太后心里没再怪他,只是处于某些缘由还闷着气。

他刚踏出慈宁宫不久,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萧泠回头,才见原来是太后身边的那个老太监。

老太监年纪大了,腿也不及萧泠的长,一路追出来已然是气喘吁吁。

“殿......殿下留步。”

萧泠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问了句:“公公何事?”

那老太监也不敢耽误时分,喘了几口气便连忙从怀中掏出两个绣花精致的荷包,小心翼翼地将其递给萧泠:“殿下,这里边是娘娘在武阳峰寺上为您求的一对平安符,说是开过光的,她让您和王妃好生保管着。”

萧泠站在原地有些迟疑。

老太监见他如此,特意笑着补充了句:“娘娘心里还是惦记着殿下的,方才她不记得,如今吩咐老奴一定要交于殿下手中呢。”

萧泠深沉的眸色动了动,终究是伸手将那荷包接了过来。

*

萧泠回府时,只见府中上下仆从往来,手里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他一路朝着柴嘉所居的锦绣堂走去,边走只是边冷冷地扫过一眼,并未多言。

屋内,柴嘉正翻着书册,一抬头看见萧泠,立马起身凑了上去:“殿下回来了?”

“我听王府里的下人说你早上就入宫了,怎的现在才回?可是圣上为难你了?”

萧泠看着柴嘉疑问时情不自禁蹙起的眉毛,心里顿时顺了许多。他缓缓脱下披风,一边说道:“几日之后我们就要启程南下了,我今日是去拜别太后的。”

在柴嘉的认知之中,太后惯是疼爱萧泠的,应该也不会太令他难堪。柴嘉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可不知又想先到了什么别的,又鼓起了腮帮子:“你早上要去拜别太后也不叫上我,要让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有多不懂规矩呢。”

萧泠觉得有些好笑,他去太后那儿是要受罪的,他怎么舍得要柴嘉陪他一块儿?

“我今早醒的时候你还流着口水,我见你睡得那么香,怎么忍心叫你起床。”

柴嘉心虚地看了眼周边的婢女,当即反驳道:“你胡说,我睡觉可从来不流口水。”

萧泠被她惹得弯了眉眼,顺势指了指自己的胸:“是真的,你不信我可以脱衣裳让你闻一下,这儿到现在还有你的口水味。”

这一句话说的就让人有些浮想联翩了——王妃的口水能沾惹到王爷胸前的皮肉上,难不成他们是裸着睡的?

四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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