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上是大片的玫瑰花田,花田正中央是一对拥抱的情侣。
“这幅画……应该不算很名贵吧,为什么要挂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呢?”周朵疑惑不解,按理来说,这幅画旁边有比它更大、更珍贵的名家画作,论收藏价值,这幅玫瑰花田显然不如其他,却被这位公爵挂在了展厅的最中央。
“可能是因为公爵的夫人喜欢?”李姐猜测道,“下午我们在花园碰到那位名叫皮特的花匠时,他不是说过,这位公爵夫人最喜欢玫瑰吗?”
“有这个可能。”周朵不感兴趣地看了那幅画最后一眼,便去别的展柜前欣赏公爵的收藏了。
展厅中有许多值钱的藏品,比如直径足足有20厘米的超大珍珠,以及世界上极为稀少的粉色钻石,每一样拿出去都是天价,却全部都摆放在城堡的展厅中。
周朵感叹道:“这软饭吃的真是好啊,白得这么大的家业。”
李姐对那幅玫瑰花田的油画却颇为感兴趣,站在画前左看右看,要不是查理说过不允许触摸藏品,她可能还要上手去摸一摸。
正当周朵欣赏的起劲时,周姐突然叫起她和江浮的名字。
“小江,小周,你们过来看看这幅画。”
周朵不明所以,口中嘟囔着:“什么事啊,一幅油画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看这么久。”
“嘘。”李姐示意两人小点声,她看了眼展厅门口,确定门外没有城堡的佣人,才指着画框低声道,“这里有点问题。”
周朵顿时来了兴致,凑上前去:“什么问题?”
江浮伸手,摸了摸画框,皱起眉看向李姐。
李姐点了点头。
江浮将油画稍稍掀起,轻轻敲了敲画框后的墙壁。
墙后是空的。
周朵不信邪,跑去敲了敲其他画后的墙,又跑回来,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般,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只有这幅画后面的墙是空的!李姐,你是怎么发现的!”
就连画框旁边的墙都是实心,李姐又没有上手摸,如果不将画掀开,很难发现这个秘密。
“这幅画的画框有点明显了。”李姐指着看起来几乎全新的画框,“虽然没掉漆,但是上色有些过于明显了,一看就是经常触摸。”
“这墙后面不会是密室什么的吧?”周朵左看右看,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入口。
“不管是不是密室,这里一定有问题。”李姐又看了眼展厅门口,“咱们分头找一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小心别让别人看到。”
“不用着急,距离游轮宴会还有两天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找。”
三人找了将近一个小时,一无所获,眼看时间到了九点,三人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
上楼梯时,周朵跟李姐和江浮说起今天中午发生的事:“你们房间有没有摆花呀?”
“摆了,是盆红玫瑰。”李姐不太明白周朵为什么会问到这个,“怎么了?”
“今天中午查理不是来打扫房间吗?”周朵边走边说道,“我看到他从冯毅房间里端出来一盆花。”
说着,走到了周朵房门口,住在她对面的冯毅正好打开房门,和三人八目相对。
冯毅恶狠狠地瞪了周朵一眼,退后两步,当着三人的面重重关上房门。
沉重的关门声在长长的走廊里发出回声,周朵白了冯毅的房门一眼,同李姐和江浮道别。
“明天见。”
江浮和李姐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床头还放着昨天的五三和《呼啸山庄》,江浮摸过笔做了几页题,眼皮便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最终抵不过浓浓的睡意,进入了梦乡。
半夜,江浮被一声巨大的响声吵醒。
他睁开眼,脑海中的困意瞬间被驱散。
像昨日一样的脚步声在走廊中响起,不知道停在了谁的房门前。
“咚——”一声重重的敲门声落在门上。
走廊里传来男人的咒骂声:“他妈的,哪个狗比杂种?!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原来敲的是冯毅的门。
江浮若有所思。
是巧合吗?昨天他的房间里没有那盆花,半夜被敲响的是自己的房门,今天中午查理刚把冯毅房间的花撤走,晚上冯毅的门就被敲响了。
未免有点过于巧合了。
见冯毅没有开门,那个敲门声比先前那一下更重,接连敲了四五下才肯停手。
“妈的,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狗东西,大半夜敲别人的门,今天老子不打死你就不姓冯!”
冯毅怒气冲冲地从床上坐起来,胡乱套上一条裤子,抄起床头柜上的花瓶,直接打开房门。
“我c——”最后一个字还没发完音,房门就被狠狠关上,没了声响。
走廊里突然消了音,江浮心觉不对,起身下床,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
没想到却直接与一双眼睛对上。
江浮终于看到半夜敲他房门的“东西”是什么模样,他从未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痛恨走廊的灯光如此之亮。
将那个“东西”照的清清楚楚。
那张脸脸色苍白无比,看向江浮的那双眼睛没有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