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阑从窗前走到陆离身边坐下,拿着陆离没戴的面具说:“刚才上楼他们怎么那么怕你?”都没人敢跟你挤。
“以前特别小,出去玩儿都看不起我还想骗我东西,后来都是靠乌鸦嘴才横着走的,他们只是明天要赶路怕我咒人而已,这面具我戴不戴都一样。”
裴应阑还欲说话,但被打断了。
“哟,这底下抬货的伙计还不穿衣服,这肌肉也太发达了吧!”已经开始了,邱蓼蓼扒在窗边往下看。
“哪儿呢?”陆离也跑到窗边看,“这有一个块头也太大了吧,都能抵常人三四个宽了。”
邱蓼蓼一拐子杵了杵陆离,瞟了一眼后面的人,“要是和他们站一起一定会显得柔美纤瘦许多。”
陆离奸诈地笑出声:“嘿嘿~来阵风一刮就能刮跑了似的。”
趴在窗边的两人一会儿啧啧称赞一会儿叽里咕噜说着越来越离谱的话,裴应阑听不下去直接把陆离拦腰抱离窗边。
陆离这个门口挂有‘酒’的天字号房便是到了第九轮时可以独自竞价,当然,也不止一个带‘酒’的,若再有人竞价则需到第十轮在卖家面前能当场拿出比第九轮出价还高的货物出来才能参与进去进行第九轮的第二次筛选,所以第十轮并不会公开叫价,而前九轮的价格的标准则由统一的木牌决定。
等到了陆离想要的货物,底下的高台上还没有摆放出任何的东西,只过来一个被遮住的竹笼,里面实则挂着铁钩,挂上木牌后挂铁钩的绳索往中间滑去,然后往底下高台而去,底下唱价的人只会报出一个最高的价格,若下一轮无人竞价则归这个出价最高者,若有,则中断者不得再参与竞价。
过了四轮,底下台上才抬上来一个坛子,并未打开,只是给各位买家看看样子。
到了第五轮,有人在跟陆离抬价,出价高到陆离只能跟上。
到了第八轮。
邱蓼蓼:“你真跟啊?已经抬到比你这箱货的价还高了。”
“有第十轮我就等交易完了去抢。”陆离在之前唱出的价格上又添了一个,心想:大头又不是这个东西。
等到第九轮,没有再想和陆离竞价的,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
“叩叩”。
一开始裴应阑还拦住陆离,由他去开门,但那人不但敲门还“嘶嘶”地做出怪声响来。
“我去吧。”
陆离起身开门,隙开一个一人宽的缝,把门外的人推进去之后又伸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出来的人,领头的戴着面具摇了摇头,陆离下巴指了指自己这间房门,示意人过来。
被推进去的人够了个垫子坐着,没打算墨迹,直接先行开口:“客人隐私,这是规矩。”
“我知道。”陆离也知道不是这家伙自己的人从中作梗抬价,而是别家也想买,“那两家是不是一伙的?”
“不过那两家抬价的是一伙人,他、”
两人同时说出话来,鸿福楼的少当家像是很急一般又紧接着说:“他们……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跟我前后脚回京城的,路上还遇见了好几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演给我看的让我觉得他们很有问题是假的盗墓贼。”
“所以他们不愿意出到第十轮,怕换到一排的房间后买家之间很容易碰到面。”在那人连说了‘对对对’以后,陆离弯腰掰开鸿福楼少东家抱着自己大腿的手,“他们还什么都没做,没办法帮你。”
这时门又叩响了。
去开门的裴应阑看着放下箱子的人眯了一下眼睛,禁军?
等那人摘下面具后他又说:“萧副统领。”这是去青州接走陆离的人。
“抬价的人早跑了。”被称作萧副统领的人说完就把箱子放在和陆离带来的箱子一起并排着,然后作兵痞子样对裴应阑打了声招呼:“这不是我那堂弟的好兄弟吗?别来无恙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裴应阑大概猜到了,但他就是要问。
“你说呢?连这进来的门槛都是她给的。”萧副统领下巴指了指他抱进来的箱子,又说:“这么大的事情哪儿能都让锦衣卫干?不过东西还是放在北镇抚司比较安全,我只负责路上安全和确认之后回禀。”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不管在鬼楼想不想交易,不是黑货进不来门,以物易物的货要黑的,钱又得要白的。
从萧副统领一进来察觉到剑拔弩张气氛的鸿福楼少东家就一直埋着头捂住耳朵,看气氛僵硬了谁也没说话便抬头睁着一只眼睛说:“卖家跟这儿一排的,这会儿快抬着东西来了。”收一收这气氛吧,万一来人误会了打起来怎么办,又是锦衣卫又是禁军的,又不敢拦着人赔钱。
*
天快亮了,又一行人进了北镇抚司。
“萧副统领,人呢?”裴应阑看着进来的人便抢先陆离一步开口问道。
从鬼楼出来,卖家交付了货物后又带着陆离她们一行人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