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锦衣卫的老大现在是我师父。”
“早知道你来了。”裴应阑扒拉了好几次才把人扒拉下去,把人放在桌子上说:“穿得这么文静,以前不是挺能闹得跟个泥猴子一样,着样子看着怪得很。”
“那你怎么不去找我?”陆离拉着人的手不放,“所以才认师父嘛,我现在在书院里念书,得装装样子弄得人模人样的总不能让人看出我跟脚来。”
裴应阑把手抽出来,往外走。
怎么不理我?陆离就跟在他后面念叨:“我是个贼,你散值了又不值夜能不能别穿官服,你回去换身衣裳吧。”
“贼怎么还读书?那儿穷乡僻壤的入仕的文人都出不了几个,说你要去武馆我还能信,去书院?那是花钱买来的、权势关系换来的,还是真的考来的?”裴应阑质疑,被这么一个人黏上真的很烦,要是别家的女娘敢这么缠人,他直接上门去打人家的父兄,反正他爹是镇北侯,他是个嚣张跋扈的锦衣卫,可就这么一个人他看了心虚惹不起,他都不敢把人惹哭,只好远离。
“我是真的考来的!正经先生教的我,我肚子里墨水可比你个就知道半夜练轻功的人多多了。”陆离拉着裴应阑的手不放,又把语气放软了说:“你理理我,陪我出去玩吧。”
裴应阑就这么拽着人往北镇抚司寓所外走,“我带你去找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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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探亲的燕飞霜对儿子说:“你得娶她,为了你父亲以后能安稳卸权,手底下的那么多人不死于被皇帝忌惮的内部争斗你也得娶她,裴家没有参与先皇对先太子的那档子事,但必须有个台阶下,裴家不能有后,要么死了绝后要么活着绝后。”
“娘,她还太小了。”裴应阑推脱。
“不是她还小是你还在找借口,你们又不会有孩子,我的建议是早点定下来免得她玩够了一脚蹬了你,她已经不是边城那个时候我看见的对你执念深到一定要嫁给你的人了,你要有点喜欢就别吊着她,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是有点喜欢她,但她太没规矩了,等再过一段时间从江州回来再说吧,反正……”
一开始就蹲在墙脚吃东西看蚂蚁捡渣子、又被迫听了一桩买卖的陆离大气不敢出地在内心把话补全了:反正除了你我也没别人家会要了。
“反正什么?反正人家姑娘的名声也就败在你手里了,成天抱来抱去的谁不在背后说她是你…”是你小媳妇!但燕飞霜说不出口,她指着不招人喜欢的裴应阑的鼻子说:“你要不要点脸?锦衣卫混了几年就开始学坏了?你也不看看你招就图你这个人的女娘们喜欢吗?就一个你还想磨性子,真不怕把人磨跑了。”
等人都走了她才压了压已经蹲麻的腿,那就没人要吧,没人要好啊,没人要我就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她吃完东西站起来跺跺脚就去谢府找师父了。
“你谁啊?”陆离从地上捡了一个人,怎么戳都没反应,她把人绑在柱子上泼了一瓢冷水把人泼醒后问。
“你又谁?”被绑的人看到是个十分嚣张地站在谢府几个仆人前面的小女娘泼他的水就一脸懵,听到管家对她的称呼更是惊叹:“谢大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闺女了?”
“你还反问我?”陆离那树枝往那人身上抽,回头问管家:“他是哪儿来的野小子啊?”
“回大小姐,他是肃王府的二公子,还是在陛下身边长大的。”管家上前劝说,“这么绑着人也不太好吧。”
“听到没有?赶紧把我放了,我还叫谢指挥一声师叔呢!”见陆离斜着眼觑他十分得不为所动宇文若便招呼管家来给自己松绑,还小声问:“谢大人什么时候捡的闺女啊?”